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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初眼珠子滴溜一转,瞬间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相:“仙尊,我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掌门告状啊。上次被罚抄经书,我那手肿得跟馒头似的,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呢。”说着,还抖了抖双手,仿佛手上的疼此刻还未消散。
仙尊瞧着他这副德行,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撇,眼中的嫌弃愈发浓烈,手上的力道虽未再加重,却也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只冷声道:“少在这儿装腔作势,回了太乙宗,有你好受的。”
言罢,身形加速,裹挟着沈砚初如同一道流光,向着太乙宗疾掠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徒留下方众人面面相觑。
谢怀舟跪在地上,望着沈砚初被带走的身影,心中一紧。刚因水晶球之事而生出的失落还未散去,此刻又添担忧。
他深知师尊行事向来有深意,可青木村一事虽说有些波折,却也不至于让师尊这般大动干戈。他暗自揣测,莫不是背后还有什么隐情牵扯到了沈砚初?
我是你爹
沈砚初正襟危坐于云上仙尊跟前,眼神却似有若无地时不时飘向对方。此刻,他身处云上仙尊的专属领地——遗世州,诚如其名,这地方孤悬于天乙诸峰之外,仿若尘世之外的世外桃源,平日里仅有云上仙尊一人独居,眼下,却多了个他。
“难不成这仙尊暗地里钟情于我?”沈砚初暗自腹诽,念头一起,便如野草疯长,怎么也压不住。
“沈砚初——”云上仙尊像是被人窥破了心事,一向清冷的面庞竟微微泛起红晕,他轻咳一声,略显窘迫地斥道,“我是你爹!你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宣告,仿若一记重锤,直接把沈砚初砸懵了。啥?我爹?原著里太乙掌门一直是自己的父亲,这凭空冒出的亲爹,怎不让他一头雾水。
瞧出沈砚初满心的困惑,云上仙尊神色稍缓,语气却依旧不容置疑:“此事唯有你、我以及太乙掌门知晓,切记,莫要向旁人吐露半个字。”
沈砚初闻言,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先前魔尊那句调侃背后的深意。他微微仰头,细细端详起云上仙尊,这一打量,竟发现自己眉眼间的轮廓确与对方有着几分神似。
只不过,云上仙尊仿若高岭之花,周身散发着清冷、高不可攀的气质,而自己相较之下,多了一抹艳丽,那抹清冷之气反倒淡薄了些许。
沈砚初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亲爹啊,您大老远把我带到这儿,究竟是要做啥呀?”
“药浴。”云上仙尊眼皮都不抬一下,口吻淡漠,只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这事儿再寻常不过。
可仅仅是这简短的两个字,却如同一记惊雷,把沈砚初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他心里门儿清,原著里苏容与被云上仙尊带去药浴的时候,那痛苦劲儿,简直比剥筋剔骨还要命。而他沈砚初,又是个最怕疼的主儿,此刻脑袋里就像上了发条,疯狂运转,非得想出个法子逃过这场无妄之灾不可。
“爹,我……我觉着我身体好着呢,压根儿不需要这玩意儿,再说了,这得多疼啊!”沈砚初苦着脸,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眼里满是哀求。
“疼?”云上仙尊冷哼一声,眼神里透着些许不满与责备,“在外面胡天胡地、肆意闯荡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你可知,你血脉特殊,还是极为罕见的炉鼎体质。此番在魔域,险些就被人察觉,真要是出了事儿,……”云上仙尊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砚初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炉鼎体质?这不是苏容与才有的吗?怎么会……
他满心疑惑,还想张嘴多问几句,可云上仙尊却仿若一阵风,已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徒留沈砚初一人在原地,满心迷茫与不安。
另一边,天乙宗的训诫台四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乌泱泱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台上,一名男子正跪坐其间,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你们这天乙宗,还妄称什么名门正派?瞧瞧你们干的好事,弟子纵容恶鬼杀光了我青木村所有人,还丧心病狂地设下结界,把村子封得死死的,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幸亏我命大,机灵地偷跑了出来,可怜我那满村的族人啊,全都惨遭毒手!”此人正是张家大儿子。
台下,天乙宗众人面露惊愕,满心狐疑,他们实在不愿相信,谢怀舟等平日里品行端正的同门,竟会犯下如此滔天恶行。可众人皆知,这训诫台设有严苛禁制,但凡站在上头之人,只能吐露真言,绝无可能撒谎。
霁禾在台下气得满脸通红,攥紧了拳头,恨不能立刻冲上台去,狠狠给这人两拳,以泄心头之愤:“你们青木村干了什么腌臜事儿,自己心里有数!”
“我不知道。”那男人眼珠子一转,开始耍赖,摆明了不愿谈及这个话题,只想把脏水一股脑儿泼向对方。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谢师兄,苏师兄他们为人正直,大概率不会做出这等事,我瞧着,十有八九是那沈砚初干的。那沈砚初平日里在咱们天乙宗就是个小霸王,虽说近来性子收敛了些……”
话还未说完,那人便觉一道如冰刀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刺来,抬眼望去,竟是谢怀舟,那眼神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肃静!”明德长老见台下乱成一锅粥,皱着眉头高声呵斥,“既已知是我天乙宗弟子犯错,自然不会姑息,定当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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