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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反应了过来,“等会儿,照你这么说,还是你看着人亲笔所写?!”
人群里传来惊呼,“难怪宣纸上的墨看着有些没干透。”
郭欢心里这个难受,比他丢了银子还难受,自己怎么就看走眼,没留住人呢!
张恩侯一直在打字画的主意,思绪转悠想得飞快,他立马拉住郭欢的手,一下子谄媚至极,“卖给我罢……”
“我不计较什么了,半个家底怎么样?我都掏给你。”
“像以往我府里收着的阮太傅所有画作均匀给你,郭欢你就将这纸和画作……不对,单单将这纸好字赠我便好!”张恩侯心里有数,知道画作加上字那价格就不一样了,所以他单单求字。
“诶,张恩侯,虽说你女儿是咱燕端太子妃,你日后可能是国丈,但你别想乱咱们画市规矩,咱们历来是由书画伢侩交易画作文字,这纸好字你且等等,价高者得!”
“就是,你府里有阮太傅的画作,我也有,再怎么厉害的清廉名声放在这纸好字面前就是些不足轻重的玩意儿。”
张恩侯脸上笑容都快挂不住了,想拿自己身份压人,可城中的这群精明家伙那是一点也没给他面子。
郭欢听着传进耳朵里话,心如刀割,心里那个憋屈哟!
只听他重重叹气道,“唉,这纸字上不了画市啊……”
“我没有得到那位小姐的许可,怕是不能将她提笔所写挂于画市让各位来竞价啊……”郭欢悔的就差捶胸顿足了,“再者那位小姐所求的是这幅定安将军戎装图。”
郭欢苦笑,“她许诺不论多少钱银都想将这幅画买下,还说让我在聂画师面前多多替她美言几句嘞!”
在场的都清楚郭欢那套常常挂在嘴上的说辞,这时也是全反应过了来,“所以你口中那位小姐所写的字不过是随意提笔所写,并非是寄字需卖?”
人群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可惜那纸好字!”
不能上画市的书画,靓字就意味着不能买卖,不能搬进家宅,你哪怕是写得再好看,也是吊得他们爱字痴狂的人心痒痒,想买却买不着啊!
相较于其他感到遗憾站在郭欢书画摊前久久不愿离去的人们而言,理清来龙去脉后的张恩侯,第一个干脆地改了口,“买不得?那我便就此作罢了。”
“可惜……可惜嘞!”
张恩侯素来喜欢到坊间观赏字画,不少惹得自家夫人生气。
“天天下朝不回府,去看那些个画啊,字啊!你怎么不和它们去过活呢!”
遭自家夫人说过几次,张恩侯也就减少了自己“抛头露面”的次数,今日出府观画的机会是及其来之不易,好不容易讨得自家夫人欢心才得了许可出来坊间,谁知道就撞上这笔好字嘞!
“可叹,可惜啊……”
张恩候身边还领了两三位书童,各个怀里全抱着一大堆纸墨。
这会儿他正领着人浩浩荡荡的往外走,忽而到了一个拐弯处,只一瞬张恩侯一改那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他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拔腿就朝聂还书府邸跑,一边跑一边心中计较,自己能不能是第一个。
他嘴里止不住嘟囔,“字不能买,我买下那幅画就是了,以画换字,划算呐!”
这纸好字他势在必得!
张恩候又是微微皱眉,哀叹,“聂还书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竟是遇上如此好事了。”
在坊间画市中张恩侯最烦聂还书的画作,天天画什么刀剑乱舞,什么军旗折戟,说来就是过于死板,过于迂腐无聊,用他的原话表达就是难看,画面忒死了!
张恩侯两手空空往前跑自然是跑得快,可怜跟在他身后的书童们,一个个慌乱不已,追着喊,“侯爷,你干什么去啊!”
张恩候书童这么一嗓子嚎起来,城中那些个人纷纷反应了过来,齐唰唰追着人去了。
“好你个张恩候!竟使诈!”
“放屁,老夫我这叫兵不厌诈!”
何故赶我,因你碍眼“嬷嬷,这……
“嬷嬷,这是怎么了?”
晏昭
清和李嬷嬷走的还太远,眼瞧这大批人走过去,二人连忙躲在一书肆前。
正巧有个吃饼的郎君走过。
“听说是哪家才女小姐写了一纸好字,引得城中喜欢字画的富商巨贾,王公贵戚们争相抢夺呢!”
李嬷嬷手里提着食盒,里面是在小吃铺子买的酥饼和点心。
她惊讶道,“是吗?好些人呢!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这么厉害。”
“她的字应该写的极好。”晏昭清忆起自己笔下,被字幕上说过难看的字,莫名有些神伤,“我的字就写得不堪入目。”
“姑娘,你别为此伤神,你的字在嬷嬷我这瞧来最是好看!”李嬷嬷笑着安慰她。
“我知道嬷嬷是哄我开心罢了,”晏昭清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进了软轿。
待晏昭清坐稳后,她发现,往常“总是嫌弃”她的字幕忽而开启了夸夸群模式。
居然一个劲的夸赞她?
【什么难看!】
【你写的字好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没错,每一个努力过的小朋友都应该得到最棒的表扬!】
【不要过于妄自菲薄,若是你拿出第一次所写的字和如今的字作对比,会发现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以后练字不要太拼,睡觉时间再多一些吧,再熬夜就该长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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