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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蛋壳里盛满了红色水滴状的宝石,一颗一颗都是盛礼渴望爸爸妈妈的心。
在很久很久以后,同族的神明一个个相继陨落,到他和盛情的最后一个族人离世后,盛礼用自己的一支凤翎幻化成了那个人的模样。
也就是现在冰火两重天里,晏又玦以为的那名“管家”。
盛礼说这个的时候,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伤感神色,依旧是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冷淡模样。
他或许在晏又玦眼中偶尔“单纯好欺负”,但晏又玦明白,那是建立在盛礼自身足够强大与长久不入因果的基础之上,并不是他真的不经世事。
对方活了过1oo亿年,是晏又玦活过岁月的几十万倍,这种时候盛礼不需要安慰,也早已不再悲伤。
晏又玦想了想,凑近太子殿下道:“那——”
“生气的时候呢?”晏又玦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贼兮兮地问:“殿下会不会被气哭?”
盛礼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斩钉截铁地否认:“不会。”
“唔,那就是会咯。”以自家殿下口是心非的人设推断,晏又玦很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别想歪门邪道。”盛礼皱眉警告。
“不想歪门邪道要怎么办?”晏又玦虚心请教,“殿下不是让我把你弄哭吗?”
“……”闻言,盛礼卡了一下壳,然后认真道:“可以试试伤我。”
盛礼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晏又玦对他不一样,他可以看到晏又玦的命运终局,也清清楚楚知道两个人的姻缘线在越绕越深,他其实不需要担心晏又玦会死。
是的,晏又玦是这个世上唯一和他一样,拥有永恒生命的人。
他不会死,他心里很明白对方不会死,但是他还是不想晏又玦涉险。
他想保护他的太子妃。
“呃,怎么伤?”晏又玦错愕。
“也许……捅我一刀?”盛礼一本正经地提议。
太子殿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晏又玦嘴角一抽,他有病吗?他为什么要捅盛礼一刀?
他是来给殿下送终的,又不是送对方“去死”的。
对方暗恋了他这么久,现在要他为了个什么“凤凰泣血”就捅对方一刀,他还是人吗?
他还配得上对方的这份喜欢和这段万年寂寞光阴吗?!
“呵呵。”
晏又玦差点要被气笑了,但他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假意饶有兴致地继续与盛礼探讨:“怎么个捅法?”
“用这个。”盛礼指了指晏又玦腰间挂着的凤尾翎,“我的身体普通武器伤不了,需要用它。”
很好,亏太子殿下想得出来?怂恿别人用自己的羽毛捅自己刀子!
晏又玦垂头摆弄了下腰间的尾翎挂件,似笑非笑地问:“那殿下说捅哪里好呢?”
取下那支流光溢彩、形如利剑般的凤尾翎,晏又玦握着凤翎尾端在二人之间的空隙处比划了会儿。
“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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