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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1页）

&esp;&esp;“那，我不清楚。”

&esp;&esp;“那稍后我们会向你们公司核实。”

&esp;&esp;沈可扬做出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esp;&esp;“继续说第一医院的事。你们公司给这群人行贿了吗？”

&esp;&esp;“没有。”

&esp;&esp;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esp;&esp;“有消息说，你们常在一些地方吃喝，我们是掌握证据的。具体有哪些次？都在哪？”

&esp;&esp;“吃饭也算吗？谈谈生意，这不算什么。当然，那可能是你们内部的一些纪律约束，那我就没办法了。”

&esp;&esp;“就因为跟你去吃了几顿饭，顾天会自杀？还有，去年九月，和君同医院的医生何明在地下停车场发生关系的女销售，是你们公司的吧？你也完全不知情？”

&esp;&esp;“男欢女爱，这不是公司行为啊。我也不能跟女下属说，你去陪陪那个谁，把他拿下，外企都是有道德委员会的，我要是这么说，她非得去告我个性骚扰不可。”

&esp;&esp;“事发到现在，这位还在你下属工作，并且还升职了。”

&esp;&esp;沈可扬换了个坐姿，把另一条腿搭在上面。

&esp;&esp;“我说过了，我们是有kpi的，她的私生活与我无关，她的工作做得不错，我就给予奖励。就像我请陆柚来这里，无非是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给她而已，如果你们内部也有kpi，我就得算她的吧？”

&esp;&esp;陆柚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似的。她的怒火已经快要把她对面这个恬不知耻的骗子烧成灰烬。

&esp;&esp;“让小陆出来！”

&esp;&esp;陆柚耳朵上也挂着一只耳机，她也听见了这句话。

&esp;&esp;问话的人给了陆柚一个眼神，陆柚面不改色地往外走。

&esp;&esp;“其实呢，我们很多事情是不会上账的，像我请他们吃饭，或者有的人也可能会请客户去一些更隐秘的场所，这都是常见的事，都是销售的个人行为。”

&esp;&esp;陆柚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但沈可扬的话题又滑走了。

&esp;&esp;“今天晚上您要是把我放出去，我也可能请您地摊上吃份烧烤，喝瓶啤酒，那就说明我希望您改一改我的口供吗？完全不是。您也不会犯那个傻。这些桌面下的偶然行为，您问我，那我哪知道啊。连当事人可能都不记得了。顾主任刚一走，您就把我叫到这儿了，其实是误会了，我去g市，主要是想送送他，给他献束花倒杯酒，毕竟认识了一场。其实我更倾向于是他觉得他一些行为不端的行为被他老婆知道了，他怕了。他们夫妻感情不错的，完全有可能……”

&esp;&esp;他叫陆柚来的目的是什么，陆柚完全不知道。她面色苍白得把李昭吓了一跳，拖了凳子让她坐下。

&esp;&esp;“小陆，你在这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去了，今天多亏了你来。你不来，他一句话也没有。问什么都是否认，你来了，他至少还说了这么多。哎，指望他竹筒倒豆子，也不现实。”

&esp;&esp;“我不会再见他了。我走了。”

&esp;&esp;“小陆，你要知道，我们今天请你回来，也并不是他说的那个意思，就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开口。”

&esp;&esp;“我也没往那些地方想。我只是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而已。”

&esp;&esp;“是，这也很合理。你和张一说过沈可扬被请到这儿来的事情吗？”

&esp;&esp;陆柚摇摇头。

&esp;&esp;“好了，你也累了，先回家吧。”

&esp;&esp;陆柚起身朝门外走，秦处叫住她：“回家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些，如果你没跟张一说过沈可扬被叫来的事，就也不要说了。”

&esp;&esp;他又加上一句：“我这是为了保护你。”

&esp;&esp;陆柚茫然地问：“我还能跟张一结婚吗？”

&esp;&esp;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陆柚自嘲一笑，离开了。

&esp;&esp;出了院子往旁边走一条街，就有个商业区，陆柚去买了一杯咖啡端在手上，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是冰冰凉的。她不太爱喝咖啡，她嫌苦，世界上的苦头已经很多了，没必要在吃上还要为难自己。蒋易萌没问她，她打算等蒋易萌说结束了再告诉她。

&esp;&esp;毕竟，就算定下要一起办婚礼，也不一定要一起取消婚礼。

&esp;&esp;她坐在咖啡馆靠窗的吧台座上，看店外路过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行色匆匆的，或者不紧不慢的，一个人的，或是情侣，或是成群。

&esp;&esp;她心里有自己的衡量，如果能给她更多的时间去决定。张一是去参加过那些宴请的，严格说来也是违规的。如果他的违规止步于此，那她可以原谅。

&esp;&esp;可到什么程度是她不能原谅，不愿意与他继续的呢？现在的形势就像一个滑梯，她确定他已经坐在滑梯开始，甚至已经向下滑了一点点，但是他滑到哪里，她不知道。

&esp;&esp;她自问做不到去监狱里对他说“你好好改造，我在外面等着你”的程度，蒋易萌说，要找一个好人，确定他有底线，那张一是一个有底线的好人吗？

&esp;&esp;张一失魂落魄地坐在会议室里，他无处可去。君同医院的系统里，顾天名字后面的状态变成“不在岗”，他木然地去搜索他的处方，想看看他最后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

&esp;&esp;就在他走的前一天，他还下了个处方，把李丽华所用的那个联合药停掉了，再往前，是给另一个病人停掉了张一手头在看的联合药。

&esp;&esp;君同用试用药的比例这么高么？张一想起了那五百多例的病人，他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个药的名字。看了一会儿，老师打电话给他。

&esp;&esp;“张一，你在医院是不是？你来我这儿一趟，吕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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