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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双赢（第1页）

汪灿和刘丧面对面坐着。刘丧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眼神警惕又烦躁地盯着对面那个一脸平静喝着冰美式的男人。汪灿主动找他“谈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绝对没好事！

汪灿放下杯子，杯底与瓷碟出清脆的磕碰声，打破了沉默。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安宁今天的话，‘不过是两个男朋友而已’。”

刘丧的神经“唰”地一下绷紧了，他就知道！这混蛋绝对是冲着这个来的！

他梗着脖子，没好气地呛回去：“怎么？面瘫脸终于裂了？被那句‘区区两根’吓着了，还是说……你当真了？”最后那句带着浓重的嘲讽。

汪灿无视了他的挑衅，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条理清晰地分析：

“从逻辑和效率角度看，安宁的提议，并非全无道理。”

刘丧：“？？？”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看，”汪灿继续用他那毫无波澜的语调，抛出一个让刘丧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的“解决方案”，“你一个人，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直视刘丧瞪大的眼睛，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比如，你有课不能陪安宁的时候，”他指关节轻轻敲了下桌面，“我来陪她。”

刘丧脑子里“嗡”的一声，那句“我来陪她”像魔音灌耳！他张口就想咆哮“你t想都别想！”

但汪灿没给他机会，紧接着抛出下一句，逻辑链极其“严密”：

“同样，我有事不能过来的时候，”他下巴朝刘丧的方向点了点，“你来补上。”

刘丧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汪灿这诡异的“轮班制”理论一点点碾碎。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变调了：“我？我来补上？补你缺的坑？汪灿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汪灿对他的暴怒视若无睹，反而用一种“看，多完美”的眼神看着他，最后，抛出了那个在刘丧听来如同核弹引爆般的终极理由：

“毕竟——”汪灿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但那句话却清晰地砸在刘丧的神经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理所当然”：

“我们是亲兄弟，不是吗？”

“亲兄弟”三个字，像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刘丧的心口上。尤其是结合今天汪灿那句“哥哥让着我”和大妈的“哥哥要大气点”！

“汪！灿！”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震得杯碟叮当乱响，脸涨得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对面那个依旧稳如泰山的男人，气得语无伦次：

“谁t跟你是亲兄弟！你少在这儿跟我套近乎，还‘我来陪她’‘你来补上’？你当安宁是什么？共享单车？需要的时候扫码骑走？还‘力所不能及’？我告诉你，我一个人能顶你十个。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地‘补缺’。”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感觉再待下去自己真要吐血而亡：

“还‘亲兄弟’？我呸！汪灿，我告诉你，你这套‘茶香四溢’的歪理邪说趁早给我收起来，安宁她那是……那是开玩笑的。对！就是玩笑，你还当真了？你脑子进水了吧！”

刘丧吼完，感觉一阵缺氧，他狠狠瞪了一眼汪灿那张万年不变，此刻在他看来写满了“阴险算计”的冰山脸，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要走。再多看一秒，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咖啡泼到那张该死的脸上！

身后传来汪灿那依旧平稳的声音，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

“是不是玩笑，你说了不算。但效率最大化，是客观事实。双赢，不好吗？”

“我赢你个大头鬼！”，刘丧头也不回，几乎是咆哮着冲出了咖啡馆角落，只留下一个气到快冒烟的背影。

汪灿独自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口。

“她值得最好的配置。”

咖啡馆的门被用力推开，带进一阵裹挟着午后热浪的风。刘丧去而复返，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甚至比刚才更红，但之前那种火山喷般的暴怒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

他重重地拉开自己刚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回去，震得桌子又是一晃。

刘丧看也不看汪灿，目光死死盯着桌面上自己那杯已经凝结出水珠的冰咖啡，仿佛那杯子里有宇宙真理。

汪灿抬起眼皮，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回来。

他甚至慢条斯理地又抿了一口自己的冰美式，耐心地等着。

空气凝固了几秒，只有咖啡馆轻柔的背景音乐在流淌。

终于，刘丧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

刘丧猛地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瞪向汪灿，但说出来的话却和他凶狠的表情完全背道而驰，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咬牙切齿：

“汪灿！”

“嗯？”

“你刚才说的……”，刘丧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去的不是口水，而是滚烫的岩浆，“……‘力所不能及’、‘效率最大化’那套歪理邪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透着巨大的牺牲感：

“……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说完这句，他立刻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视线，承认汪灿有道理，比杀了他还难受。

汪灿的眼底，那丝极淡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一点点。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丧，等待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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