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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所以……所以才这么笨。”我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他却沉默了许久,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
“那不是你的错。”
过了几日,他休沐,说要带我出门逛逛。
我很高兴,特地换上了一身新做的衣裳。
可他没有带我去热闹的集市,而是直接将我带进了一家医馆。
医馆里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瞧着仙风道骨。
“沈大人。”老先生起身行礼。
“孙神医,有劳了。”沈昭远拉着我坐下,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郑重,“请您为内子瞧瞧,她幼时曾发高热,伤了神智,不知是否还有医治的可能。”
我愣住了。
他是……带我来看病的?
从来都没有人想过,我的“傻”,是可以被医治的。所有人都觉得,我生来就是个傻子。
包括裴砚臣,也包括我的爹娘。
那位孙神医为我搭了脉,又问了许多问题。
最后,他捋着胡子,沉吟道:“夫人这病,并非不治之症。乃是幼时高热,邪气侵脑,淤堵了心窍所致。只需用金针渡穴之法疏通,再辅以汤药悉心调理,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如常人。”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可以不傻了?
我可以变成一个正常的人了?
我激动地抓住沈昭远的袖子,眼泪控制不住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给了我无尽的安心。
“听到了吗?你会好起来的。”他对我说。
我用力地点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我开始接受针灸,对未来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裴砚臣,找到了兰州。
他是在沈府的后花园里,找到我的。
那天天气很好,祖母正带着我,在园子里的草坪上放风筝。
那只蝴蝶风筝飞得很高很高,我仰着头,笑着,跳着,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这是我来到兰州之后,最放松、最开心的一天。
然后,我就看到了站在月亮门下的裴砚臣。
他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一身的风尘仆仆,一双曾经清高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狂喜,还有一股滔天的怒火。
“苏念念。”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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