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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你好好看看，躺在床上的是浩浩和玥玥的亲奶奶！她现在快不行了，你还在量化亲情！你难道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苏倩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的可怕，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感觉？罗宇，你希望那个我有什么感觉？痛哭流涕？端茶倒水？还是上演一出婆媳情深，不计前嫌的戏码？

她目光扫过我妈灰败的脸，嗤笑一声。

罗宇，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白纸黑字，签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像被重锤击中，踉跄一步，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指着苏倩，手指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剧烈颤抖：协议！协议！你眼里就只有那该死的协议吗？！那是一条命！是这么多年的情分！

我哽住，忽然意识到：我懂了……苏倩，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亲手报复回来对不对？你一直都在记恨我妈！

苏倩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并没有笑意，只有刻骨的讽刺。

情分？呵，罗宇，你也配跟我谈情分。

她的声音忽然尖利起来，像淬了冰的刀。

我不记得我和你们有什么情分！我只记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记得当年我在产房难产，她拿着账单让我先结清服务欠款，记得她按着胎头差点让我一尸两命！

你告诉我！我和她的情分在哪！

她逼近我，目光锐利的定在我的脸上。

我最艰难的时候，你妈拿着计时器按分钟算钱的时候，情分在哪？

她对玥玥连正眼都不愿意给一个，就因为孩子姓苏！那时候，你的情分，你的孝道，你的一家人，又在哪？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低吼出来。

我这才彻底看清，她压抑多年的怨毒。

我被她的质问逼得脸色煞白，哑口无言，只能徒劳的重复：

可……可那些事都过去了……妈现在都这样了……你就不能……

苏倩猛地打断我，声音恢复冰冷，公式化道：

不能，协议就是协议。你妈，是你的责任主体，与我无关。

哦对了，我来是通知你，我要带着玥玥出国上学了，下午的飞机。

房子我暂时不住，你记得按照我的份额按月付我房租……你说情分，那就看在我们夫妻的情分，按市场价八折每月4000元转给我就行。

我死死盯着苏倩离开的背影，又看看病床上疼到昏迷的妈妈。

一股巨大的荒诞感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猛地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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