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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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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穿过云层，阳光刺眼。

林星晚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手里攥着芭蕾舞团的录取通知书。

祁宴在过道那边处理文件，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里带着笑。

妈妈坐在前排，正和空姐要毛毯。她气色好多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

我再也没回头看过那片土地。

三年后，瑞士小镇。

我的花店开在街角，叫“念”。

每天清晨，祁宴都会帮我搬花盆。他西装革履要去上班，却总被我弄满手泥。

“老板娘。”他低头吻我，“今天几点关门？”

“看你几点来接我。”我往他口袋里塞了支玫瑰。

妈妈在隔壁开了家甜品店，林星晚是常客。

她成了当地芭蕾舞团的首席，每次演出都给我们留最好的位置。

那天她跳《吉赛尔》，谢幕时冲我眨眼。

我笑着鼓掌，手里的捧花是她最爱的白玫瑰。

与此同时，国内某精神病院。

裴御蜷缩在墙角，对着空气说话：“念念，今天下雨了。”

护士见怪不怪，三年来，他每天都这样。

“我错了，”他盯着窗外，“你看看我。”

没人回应。

护工进来送药，他猛地抓住对方手腕：“你见到我太太了吗？她穿白裙子。”

“裴先生，吃药了。”护工掰开他的手。

药片掉在地上，他趴着去捡，像条狗。

某天我的花店来了个华裔客人。

“这束多少钱？”她指着白玫瑰。

“送人吗？”我边包装边问。

“去看演出。”她笑着说，“林星晚的《天鹅湖》。”

我手一顿，多放了两支百合：“替我带个好。”

客人走后，祁宴来接我。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下周去冰岛看极光？”他捏捏我的手。

“好啊。”我靠在他肩上。

风吹过，花瓣落了一地。

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

而有些人，正陪你走完余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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