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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有多爱共和国,现在就有多恨它!”被称为皮拉尔的女人的面孔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别拦着我,玛利亚!就是内格林来了我也要说——马尔科绝对不应该被枪毙!该被枪毙的是那些天杀的军官,他们每一个都该被枪毙!”
————
按照军第师的战报所言,共和军的夜间攻势如同风暴,而敌人抵抗轻微。面对共和军突然起的袭击,长枪党人既无心理准备,也无足以有效抵抗的兵力,因而在战役之初便乱作一团。
到月日凌晨,共和军在多条战线上都已取得有效进展。
但是因此作出局势有利于共和军的判断为时尚早,叛军在战役伊始便被打得抱头鼠窜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与共和军精锐云集相反,叛军在埃布罗河法塔雷利亚山脉附近只有三个师的兵力。
为了达成进攻的突然性,共和军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其中最大的掣肘就是埃布罗河中上游糟糕的地形。
埃布罗河上游水流湍急,两岸陡峭,从地图上看并不适合进攻方的展开。共和军能够成功突破,一是因为保密较好,第二也是因为叛军的战斗力也不强。
由于没有桥梁和大型渡轮,师没能将重榴弹炮和坦克运过埃布罗河,水冷式机枪和轻型迫击炮已经是他们仅有的支柱火力,他们极为缺乏攻坚能力。为了化解这一困境,该师所在的军动用了所有的工兵,企图在埃布罗河上拉起浮桥。
然而架桥的过程非常不顺利,敌军的空中优势使得工兵只能在夜间架桥。等桥好不容易能过车,通车两三个小时天就该亮了,天一亮又是个被空袭炸得稀烂的下场。
一两个小时……也就勉强能把前一天消耗的弹药物资补充补充。
日下午,叛军开始把埃布罗河在比利牛斯山的各条支流水库打开放水,河水暴涨数米,更是给架桥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月日清晨何塞上校接到了新的命令。
“原本我们不在作战序列之中,但是现在军里命令我们派出工兵连支援军,所有防空部队和炮兵也暂时加强给他们。”何塞将电报放到了桌子上,“除此之外,我们现在就开拔。”
“去打仗?!”
旅政委一把抢过电报,何塞只好在一旁解释:“不是打仗,只是让我们去伐木、修工事,顺便感受一下战场氛围。现在主力部队都送不上去,我们过河不是添乱嘛?”
“要我们现在就出,看来前线困难不小。”旅政委看完了电报,将电报传给了下手的军官。
何塞拿木棍指着地图,为在场的军官们说明目前的情况:“负责佯攻的师已经有三千多人过了河,他们推进了公里,但因为在河西岸一门重炮都没有,他们很难攻下法永。而南线李斯特将军现在进展顺利,第五军正向甘德萨进军。”
“兵力呢?”
“兵力尚且充足,虽然重武器过不去,但人还能划着小船和木筏渡河。”
见军官们没再提出别的问题,何塞便下达了命令:“那就这样,各部队指挥官立刻返回营地指挥士兵开拔,一个小时后在训练场集合出。”
部队随着何塞的命令动员起来,皮肤微微红的共和军农民士兵们在杨树的阴凉下穿梭递送物资,装载辎重,嘈杂的人声甚至压过了震耳欲聋的蝉鸣。
让·德内尔早已收拾好背包,打好绑腿,等着混合旅的军官们下达新的命令。
“德内尔同志,你准备怎么走?”一个陌生的参谋操着别扭的法语向德内尔征求意见,“如果要跟炮兵部队的话,现在就请找到华金少尉,他们很快就要坐车出;如果跟大部队,您可以跟随旅部行动。当然,如果您不想去前线,何塞上校会给您提供一张路条,在共和国辖区内不会有人为难你。”
炮兵排爆出的欢呼声见证了德内尔的选择,那个稚气未脱的西班牙炮兵少尉华金两眼弯成一条缝,咧着嘴露着牙将德内尔拉上了公交车:“我就知道德内尔同志不会丢下我们!”
德内尔礼貌性地微笑一下,沉默地坐到战士们给他让出的地方上。
炮兵部队已经就绪,然而从市区征用的公交车刚一动便停下来,拉莫斯上尉背着步枪和钢盔赶上了炮兵排,士兵们举拳敬礼,拉莫斯轻轻举拳回应,将步枪随手立到椅子旁:“华金。”
“在!(西班牙语)”
随后二人的对话就不是德内尔能听懂的了,简单说过几句,两人似乎厘清了指挥权的问题。
拉莫斯点点头,扭头看向了坐在共和军士兵中间的德内尔:“你果然跟着过来了。”
“离前线近一些或许能帮助你们尽快拿下法永,我也好带巴斯蒂安回家。”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为什么放着巴黎好好的生活不享受,接了这个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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