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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风暴越来越近了（第1页）

清风虽不解，但知王妃必有打算，立刻指挥护卫变换阵型，不是硬碰硬地阻挡，而是巧妙地引导、减缓惊马的度，为沈云汐创造机会。

就在惊马擦着沈云汐马车边缘冲过的瞬间，沈云汐手腕一抖，瓷瓶中些许粉末激射而出，精准地没入了惊马的口鼻之处。

那粉末带着一股奇异的辛凉之气。不过片刻，原本狂躁的惊马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赤红的双目也渐渐恢复清明，最终打着响鼻，喘着粗气，在距离前方墙壁仅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场祸事，消弭于无形。

惊魂未定的车帘被掀开，一位衣着华贵、面色苍白的美妇人在侍女搀扶下下车，她看向沈云汐的马车，在侍女低声告知方才险情及出手之人后，眼中满是感激，快步上前。

“多谢贵人出手相救！若非贵人，今日妾身恐难逃一劫。”美妇人盈盈下拜。

沈云汐也已下车，虚扶一把：“夫人不必多礼，举手之劳。”她目光扫过那匹已然温顺的马，眉头微蹙，“夫人这马，不似寻常受惊。”

美妇人闻言，脸色微变，似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沈云汐心下了然，不再多问，只温和道：“夫人受惊了，还是早些回府休息为好。若有不妥，可随时遣人来战王府寻我。”

听到“战王府”三字，美妇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敬意：“原来是战王妃！妾身永嘉郡主，今日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永嘉郡主，乃已故长公主之女，虽不涉朝政，但在宗室中地位然，连皇帝对其也多有怜惜。

沈云汐没想到偶然所救竟是此人，心中亦是一动，但面上不显，只客气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回到王府，沈云汐将路上惊马之事告知莫君寒。

莫君寒听完，眼神锐利：“永嘉郡主的马匹突然受惊，还恰好冲向你所在之路？未免太过巧合。”

“我也觉得蹊跷。”沈云汐沉吟，“那马的状态，不似寻常受惊，倒像是……中了某种刺激性的药物。而且，我救下永嘉郡主，看似偶然，但或许，也并非全无用处。”

至少，永嘉郡主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而永嘉郡主在宗室女眷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莫君寒握住她的手：“你无事便好。今日之事，无论是巧合还是人为，都说明对方已经按捺不住了。我们需更加小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让暗卫查访落霞山之事，已有眉目。当年确有一位隐居落霞山的神医，人称‘落霞医仙’，但其人行踪飘忽，多年前便已不知所踪。关于你母亲的过往……似乎也与落霞山有些关联，但年代久远，线索极少，仿佛被人刻意抹去过。”

沈云汐心头一震。母亲……落霞医仙……这其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个秘密，又是否与如今针对她的阴谋有关？

她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而网的中心，似乎并不仅仅指向她战王妃的身份，更指向了她身世背后，那段被尘封的往事。

“继续查。”沈云汐抬眸，眼中是坚定的光芒，“无论背后是什么，我都要知道真相。”

夜色中，战王府的书房灯火长明。而城市的另一端，某些阴暗的角落里，针对沈云汐身世和医术来源的“证据”，正在被精心炮制。

风暴，越来越近了。

暮色渐沉，战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将沈云汐纤长的睫毛投下浅浅阴影。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脑海中反复推敲着日间惊马之事与暗卫带回的落霞山信息。

莫君寒坐在她对侧，目光沉静地落在她微蹙的眉心上，并未出言打扰。他知晓她正在梳理线索，如同沙场点兵，需凝神静气。

“永嘉郡主……”沈云汐忽然抬眸，眼中锐光一闪，“她下车道谢时，袖口沾染了些许泥渍，指甲缝里亦有不易察觉的褐色粉末。那粉末的气味，与我今日所用镇静药粉中的一味‘赤炎草’燃烧后的灰烬极为相似。”

莫君寒神色一凛：“赤炎草？此物罕见，若非精通药理，极少人知。其燃烧后的气息对常人无害，却能刺激服用过‘躁散’一类药物的马匹狂。”

“不错，”沈云汐点头，“郡主当时面色苍白，说是受惊，但她的脉搏……我虚扶她时悄然探过，急促中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平稳，并非纯粹惊吓所致。而且，她听闻我来自战王府时，那讶异……转瞬即逝，倒像是早有预料。”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判断——永嘉郡主的出现，绝非偶然。这场“救命之恩”，恐怕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双向试探，或者，是有人想借永嘉郡主之手，一石二鸟。

“若她也是局中人，其目的为何？”莫君寒指尖轻叩桌面，“拉拢？试探你的医术？还是……也想借你之力，摆脱某些控制？”他沉吟片刻，“永嘉郡主虽地位然，但其夫家靖安侯府，近年来与太子皇走动颇近。”

太子莫君棠，一直是莫君寒在朝中最有力的竞争者，其母妃太后背后站着盘根错节的姜家。

沈云汐只觉得那无形的网似乎又扩大了一圈，牵扯进更多势力。“看来，我需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位永嘉郡主了。若她有所求，必会再来寻我。”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叩击声。

“进。”莫君寒沉声道。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单膝跪地，是暗卫领清尘。“王爷，王妃。属下查到，当年落霞医仙隐居之处，并非无人知晓。靖安侯府的老太君，约在二十年前，曾数次秘密前往落霞山求医。而那时，王妃的母亲……恰在落霞山脚下的沈家别院休养。”

沈云汐心头猛地一跳。母亲，靖安侯府，落霞医仙……时间线竟如此巧合地重叠了！

“还有，”清尘继续禀报，“属下现，近日除了我们，另有两批人马在暗中打探落霞医仙及王妃母亲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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