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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夜天的悔（第2页）

“好啊！”魏无羡双手抱胸，气鼓鼓道，“合着你把自己赔进去，还不算坏了规矩。那要是我哪天不小心磕着碰着，你是不是得痛得满地打滚？”话锋一转，又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要是我……没救了，你怎么办？”

蓝忘机上前一步，与他四目相对，认真道：“不会有那一天。若真到绝境，生死相随，又有何妨。”

语气平平，却如重锤，敲在魏无羡心上。

魏无羡别开脸，嘟囔着：“谁要你相随，我命硬得很。”边说边手忙脚乱地翻找伤药，“先把你这伤口重新包扎好，要是因为我，你少了块肉，我找谁说理去！”

蓝忘机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唇角忍不住上扬，腕间血线随着心跳微微颤动，似在诉说着两人剪不断的羁绊。

这场由同命契开启的冒险，不知还会遭遇多少风雨，但此刻，有彼此相伴，倒也多了几分底气。

窗外忽起骚动，思追惊呼穿透门扉："玄冥宗攻山了！"魏无羡召出陈情笛的刹那，蓝忘机将避尘剑塞进他手中："这次，你执剑。"

护山大阵的裂痕处涌出滔天黑雾，魏无羡踏着避尘剑掠过焦土。

蓝忘机的抹额缠在他腕间，随剑气卷起血色霜花。

玄冥宗主立在尸骸堆成的祭坛上，手中阴铁碎片正与魏无羡心口金纹共鸣。

"含光君竟舍得让道侣涉险？"黑袍人挥袖放出万千蛊虫，"不怕这具身子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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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斩落虫群的剑气擦过魏无羡耳际："他想要什么，我给什么。"霜花凝成阶梯托起魏无羡，"包括我的命。"

魏无羡在蛊虫包围中大笑："蓝二公子好大的手笔！"他挥剑劈开祭坛，阴铁碎片刺入掌心，"可惜我偏要活"

鬼气突然暴走，金纹蔓上脖颈的刹那，蓝忘机自后方拥住他，禁术纹路与同命契交缠成网。

"当年不夜天"蓝忘机咬破舌尖渡来灵力，"我错在放手。"他引着魏无羡的手贯穿自己胸膛，取出的心头血在煞气中燃成金焰，"这次，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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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阴云时，魏无羡盯着蓝忘机苍白的睡颜。

昨夜以命换命的禁术耗尽了两人灵力，此刻交握的手腕上，同命契正将最后一丝鬼气转化为灵脉。

"傻子"他抚过蓝忘机心口新愈的疤痕，"谁准你替我挡蛊"

"你准的。"蓝忘机忽然睁眼，翻身将他困在药香萦绕的床榻间，"当年暮溪山洞"未愈的伤口渗出血珠，染红魏无羡散开的衣襟，"你替我烘衣疗伤时"

窗外传来小辈们清扫战场的声响。

魏无羡扯过锦被盖住两人："蓝湛，你话变多了。"

他咬住蓝忘机喉结的力道却放得极轻，"这样也不错。"

晨风卷着龙胆花香透入窗隙，魏无羡抚过他后腰陈年戒鞭痕："三十三道伤"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交融的吐息里。

魏无羡望着梁上晃动的剑穗想，或许这荒唐人间，真能容下两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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