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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云深不知处的飞檐染成鎏金时,蓝忘机正握着魏无羡的手腕渡灵力。
静室窗棂外飘来零星细雨,沾湿了案头那坛刚启封的天子笑,酒香混着魏无羡衣襟间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在檀香中织成一张缠绵的网。
昨夜破除噬魂阵的余威仍在经脉流窜,魏无羡懒洋洋倚在静室软枕上,指尖勾着空酒坛晃悠:"蓝湛,天子笑喝完了。"
魏无羡忽然倾身凑近,玉白指尖划过蓝忘机襟前卷云纹,"像不像当年藏书阁被我泼了半坛的佳酿?"
他腕间红绳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内里狰狞的献舍咒印。
蓝忘机反手扣住他欲收回的手,灵力自劳宫穴涌入:"那日你打翻酒坛染透《雅正集》,在扉页画了只醉酒的兔子。"
他声线如冷泉击石,耳尖却泛起薄红。
魏无羡怔了怔,忽而低笑出声:"原来含光君记得比我还清楚。"
蓝忘机抬眸看他颈侧淡去的献舍裂纹,从袖中取出一坛缠着红绸的酒。
泥封揭开的刹那,魏无羡瞳孔微缩——这是他们初遇那年埋在云深后山的陈酿。
"三十八年陈的天子笑。"蓝忘机斟酒时腕间卷云纹若隐若现,"你当年说…"
话音未落,魏无羡忽然倾身含住杯沿,温热的唇擦过他指尖:"说待功成身退,要醉他个三天三夜。"
酒液入喉的灼烧感裹挟着往事扑面而来。
魏无羡在醉意中看见蓝忘机抹额尾梢扫过白玉杯沿,与记忆中年少时藏书阁的晨光重叠。
那时他总爱将天子笑藏在《雅正集》书匣里,看小古板板着脸说"云深不知处禁酒",却在他翻墙时悄悄移开巡夜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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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你看!"十七岁的魏无羡踩着随便剑掠过冷泉,惊起满池鹤影。
蓝忘机在岸边握紧险些被拽落的抹额,抬眼望见那人玄衣翻飞如墨蝶,唇间衔着的芍药正落在自己砚台边。
暮春的风裹着酒香,魏无羡从屋檐倒挂下来,梢扫过蓝忘机誊抄的经文:"《上义篇》第三卷第二则…"
他突然翻身入窗,带着露水的气息逼近,"说的是道侣灵修之仪?"
蓝忘机笔尖在宣纸晕开墨痕,耳尖染上霞色:"胡闹。"
"那这样呢?"魏无羡忽然握住他执笔的手,在《雅正集》扉页画了只叼着抹额的兔子。
笔锋转折间,蓝忘机嗅到他袖中天子笑的清甜,竟忘了该罚他抄三百遍家规。
更深露重时,他们在后山结界撞见百年尸王。
蓝忘机的琴弦绞住尸王脖颈的刹那,魏无羡的符咒正燃尽最后一张黄纸。
背靠背喘息时,少年体温穿透浸血的校服,魏无羡用手肘撞他:"下次夜猎,还一起?"
蓝忘机望着掌心混合的血渍,在星河下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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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魏无羡忽然呛出酒液,绯色从眼尾蔓至锁骨。
蓝忘机接住他下滑的身子,现阴虎符碎片正在丹田处泛着诡谲青光。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他挥袖落下三重禁制,却见魏无羡眸中流转着十六年前的星芒。
"蓝湛"魏无羡染着酒气的指尖描摹他眉骨,"你当年在暮溪山洞是不是偷亲过我?"
蓝忘机揽在他腰后的手骤然收紧。
那夜玄武洞中,少年魏婴高烧呓语,他确实将唇印在那滚烫的额头。
此刻醉酒的魏无羡却仰头咬住他喉结,虎牙厮磨着跳动的血脉:"现在补给我可好?"
暴雨冲刷着檐下风铃,蓝忘机翻身将人压在青玉案上。
墨砚打翻在魏无羡散开的衣襟,他低头舔去锁骨处的墨渍,尝到三十八年陈酿的醇香:"你当年在屠戮玄武腹中攥着我的抹额说梦话。"
"我说什么?"魏无羡勾着他腰带翻身,两人滚落在满室狼藉中。
蓝忘机护着他后脑撞上屏风,在木屑纷飞间哑声道:"说要给我酿一辈子天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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