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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赢了,他获得的新能量体系不会被树杈找到借口收回。
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是树杈的造物,他的能力也是树杈赋予。他与树杈的因果彻底纠缠不清。
但现在,树杈收回了能量,将他的身体压回普通人的范畴。
一方面,降低了他通关几率,树杈这边赢的几率更大。另一方面嘛,以一个基础人类的身份去闯战争之路,那不管得到什么,都是他的个人机缘了。
就是风险大了很多。削了他引以为傲的感知,他的攻击防御都得重组,和一个新人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会有这种双方都能获利的选择呢?
沈衿心情很好,她戳了戳战铠。
“踏上战争之路,母树赐予你的一切能力都会收回,你的躯体只能达到一个普通人的初始等级,所有的训练都要重新开始。”
“只是这样也有好处,你在路上所获的的一切,都会镌刻你的名字,它只属于你,任何人无法剥夺,包括母树。”
“这样一来,你的死亡率将无限逼近百分百,你可敢踏入?”
“当然,这一切是我提的。”
沈衿非常坦荡地说出了自己的小动作,丝毫不在意他是否怨愤。
又道:“你若是犹豫,我可以出面,帮你拒绝。你依旧是现在这样,无敌的战铠族长。”
这属实算得上优待。毕竟,她总是愿意给这群逆天而行的人一些机会。
只是能不能成,还是得看他们自己?
战铠的目光更加坚定。
他欣然接受沈衿所谓的加大难度,甚至于感谢沈衿能够给他这样的机会。
这样到手的力量才够纯粹,才够安心!
他向母树叩,毕竟这是他的母亲,他诞生于这里。
三叩后,他感觉身上一轻。原本敏锐的视力足以让他看见树冠之上叶片的晃动,但现在,只能看见乌黑的一片。
他原本能听见叩时的土地震动,但现在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层层叠叠。
昔日声浪翻涌着朝他而来,有树有花有土有鸟,但现在空空荡荡,只有树叶的摩挲声,像是在鼓掌、私语。
他知道,这是他引以为傲的感知被收回。他甚至比族人更弱,毕竟他的族人尚且经过逃难,经过训练。而他现在,只是正好能满足生命所需活动的一个瘦弱个体。
他近两米的身高、线条分明的肌肉,也伴随着天赋被收走,压到了一米七的弱小人族高度。他头一次捏到了软乎的肥肉。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母树再次叩。
哪怕力量全无,但现在的一切正是自由。
战铠按照记忆里沈衿的位置微微侧身,准备朝她叩。
感知被削后,他自然感知不到沈衿的存在。
但这个人,他必须拜。
于是,他又一次重重得叩。
忽然,在他的额头触碰沙土之前,他感受到一股温柔的力量将他托住。
“我就不用了。”
沈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
“我并没有给你什么,你所想要的一切,还是需要自己去拿。甚至,我还增加了你死亡的风险。”
沈衿话中甚至带着不可觉察的恶意:“老实说,若非我的提醒,你的母树完全忘了这一茬。你甚至能带着你原本的力量,走上战争之路。”
战铠感觉到风划过他的脸颊,这是沈衿的离去。
“不。”
战铠回答迅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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