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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剩下的交给我吧,战珹雄子……看起来不太好。”钟欣拍了拍越的肩膀,沉重地说到。
越点了点头,愧疚难当。
战珹的情况非常严重,从战役结束后他就沉默地拉着越的手,鲜血淋漓的双腕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他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用力地握着越的手,握到越的手腕都勒出了鲜红的指痕。
越将他安顿在休息区后强撑着精力出来处理善后任务,钟欣实在担忧,主动包揽下审讯和回程规划的全部工作。
越再无精力多说什么了,只低声说了句谢谢,便立刻折回休息区。
雄虫很脆弱,他们从小到大都在精心的照料下生长,稍有不慎便会雄虫素枯竭抑郁而亡。
而战珹更是一只在千万呵护下长大的雄虫,他温润柔和,一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眸总是笑意盈盈,纤细的双手皮肤细腻,从没沾染过鲜血与黑暗。
越不敢想象战珹在被敌方带走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他不敢想象战珹在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军营时有多恐惧,更无法想象战珹是用多大的勇气独自回到了这里还在最危机的关头下,爆发出了猛烈的精神力,力挽狂澜。
巨大的痛苦笼罩着越,让他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它远比过往的任何痛苦都强烈,都另越胆颤。
他在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时,已经深切地体会到了心痛。
“雄主!”
越急促地推开门,入目的休息区内空无一虫,只有洗手台前传来阵阵水声。
越怕自己的莽撞惊吓到战珹,轻手轻脚地走到洗手台前,看到一身猩红的血色的雄虫正站在水池前,不停地冲洗着双手,水池中聚满了殷红的血水,战珹仍在揉搓着双手。
“雄主,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越立刻上前将战珹的手从水中抽了出来,捧在手心,焦急地问道:“刚刚来给您包扎的军雌呢?他怎么没给您处理伤口!他……”
“我让他走的。”战珹打断了越的话,他低垂着头,沾着血污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雄虫低落的声音。
“越,好疼啊。”
战珹缓慢地抬起头,湿漉漉的蓝眸里盛满了痛楚,他将双腕举到越的眼前,轻声说着:“越,我真的好疼啊。”
战珹无法说出口心中最深层的恐惧,他只能借由手腕上细碎的伤口控诉着那些越不在的岁月里,郁结在心头无法化解的悲痛。
他真的太害怕了,他一闭上眼,那柄匕首就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它离越的胸口只有毫米距离……
他离再次失去越,只差毫米距离……
“越,我害怕……”
战珹的额头抵上越的肩膀,疲惫地说着。
“我真的……很害怕……”
听着战珹轻声的呢喃,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雄主,对不起。”越颤抖着垂下头,无措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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