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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十鸢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点了点头,转身推门回到了屋内。
季宴礼看着她关好门,这才缓缓踱回了自己房中,坐在桌案前盯着自己的烛火出了神。
广华寺之行和今晚的后山只行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她是没想到会在后山看到程十鸢,不仅看到了,还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季宴礼眯了眯双眸,眸色深沉难懂,那一抹温热到底是今晚的意料之外。
留我女儿一命
季宴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向来不喜欢与女孩亲密接触,不管他们有多娇羞,多美丽,都不会令他欣喜,可刚刚与程十鸢的触碰却并没有令他反感,反倒有种别样的新奇。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方才程十鸢因为惊讶和恼怒而微张的樱唇,喉结微微滑动,他不由的舔了舔唇角。
翌日,天刚蒙蒙亮,程十鸢便顶着两个黑眼圈爬了起来,她昨晚一直睡的不太踏实,一闭上眼就梦到被后山那两人发现,然后灭口的画面。
再加上那两人说的今日要给季宴礼一个教训,她更是一整宿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也不知道今日迎接他们的是什么情况。
午时末刻,陪着季夫人吃完素斋后,三人便准备动身回城。
上轿前程十鸢特意小心的绕着轿子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才放下心来,她昨晚细细想了一番,如果那些人想动手,能出手的机会只能在马车上或者说回去的途中。
季宴礼似乎察觉到了程十鸢的异常,挑了挑眉,瞥了她一眼。
程十鸢没发现季宴礼投来的视线,见马车没有异常,便跟在季夫人身后上了轿。
轿子徐徐晃荡,很快便驶离了广华寺,一直朝季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正值初冬,天气格外寒冷,风吹的树木哗啦作响。
轿子里虽然铺着厚厚的锦褥,但仍旧有些冻人,程十鸢裹紧身上的披风,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不要出岔子。
果不其然,如她预想的那样,半个时辰后,轿子突然颠簸起来,一旁的丫鬟忙对季夫人禀报道:“夫人,前面的路好像出了点问题。”
程十鸢闻言皱了皱眉,心猛的提了起来,下意识扯开窗帘的一道缝看向外面,果然看到了前方的路被堵住了。
季夫人也掀开了一丝窗帘,皱着眉头对着外面的家丁吩咐道:“叫马车慢些,先派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没什么大事”
季宴礼淡淡的开口,声音清润干净,透过窗纱传进了轿子里,“不过是两个货郎起了些纠纷,少风带几个人去看看”说着给了少风和其他侍卫一记眼神。
少风会意,应了一声,便带着几人匆匆而去,季夫人见状,也把帘子放了下来。
程十鸢看着季宴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由的松了口气,她就说今日他怎这般淡定,如今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那想必今日就没什么大碍了。
果然不一会儿少风就折返了回来,墨黑的袍子沾染了几抹看不出来的血迹,冲着季宴礼拱了拱手,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公子,摆平了,人已经带过去了。”
季宴礼闻言微微颔首
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大约又走了半刻钟,程十鸢感觉到周围渐渐变得热闹起来,想来是已经进城了
没一会轿子便停了下来,程十鸢掀开轿帘一看,原来已经到程府了,起身和季夫人道别后,便撑着丫鬟的手下了轿。
刚下轿,一阵刺骨寒风袭来,程十鸢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看到季宴礼的目光朝着自己投来,礼貌性的朝他福了福身后,便转身朝着程府大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看着她急迫的背影,季宴礼收回视线,薄唇微微勾勒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不过很快又敛了回去。
到家后程十鸢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等回屋里,她才觉着自己头晕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原因,扶着玹儿的胳膊喝下几杯茶后才算缓了过来,只是脑袋仍旧隐隐作痛,索性直接躺在床上补觉了。
不过这一觉她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自己一时身置冰窖,一时身置火炉,浑身湿漉漉的难受极了。
她努力挣扎着醒了过来,睁开眼的同时玹儿也刚好推门而入,一进来就被程十鸢通红的双颊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了?”玹儿皱眉焦急的问道,然后赶紧跑过去将手放在程十鸢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我没事……应该是着凉了”程十鸢勉强睁了下眼睛,沙哑着嗓子道,说完又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沉睡中,等她再次醒过来,大夫也来了。
“真是造孽了,前段时间是你和十胥,如今又是鸢儿,这到底是触了那一路祖宗”
程十鸢刚醒来便听见程夫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着丈夫抱怨道。
“夫人别担心,大夫不是说过了吗,鸢儿这是感染了风寒,吃几贴药就好了”程将军温声安抚道。
程夫人或许是想起来前段时间丈夫和儿子的凶险哭的越发伤心了。
“阿娘,我没事”
程十鸢见状也连忙哑着嗓子出声安慰一下,睡了一觉后,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舒服了不少,虽然头依旧还有些痛,不过至少没有刚刚那种难受的无处安放的感觉了。
程夫人见女儿状态确实是好了点,拿着帕子按压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坐到程十鸢床替她捏了捏被角。
另一边,季夫人得知程十鸢广华寺回来后便感染了风寒,心中也有些担忧,毕竟人是她带出去了,到时候出了问题她也难辞其咎,于是也赶紧差人送了点补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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