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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理清了当下的情况后,程十鸢才感受到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原本就厚实的衣服吸饱水后,重重的压在身上,黏腻的感觉异常难受。
等到四肢逐渐恢复了点力量后,她挣扎着试图从岸边爬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在水中泡了太久的原因,双手双脚依旧麻木的不行了,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她抬手用稍微干净点的袖边擦了下满是泥沙的脸,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一点。
无暇顾及浑身的酸痛,程十鸢站起身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待着,山林不像平原,也不知这山中有没有什么凶猛野兽,越靠近水边她觉得越危险。
刚起身走了几步,她远远看见远处有个人趴在那,上半身趴在岸边,下半身浸泡在水中,而且那个身影莫名的熟悉,竟然有几分像季宴礼!
难道当初下水救他的那个黑影是他?程十鸢心中警铃大作,甚至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她定在那试探性的朝着前方喊了句:
“季宴礼?”
声音中带着她自己察觉不到的颤抖,可惜这除了她的声音连个回应也没有。
她既怕自己认错了人,又怕自己认错了人,如果当真是他……
“季宴礼?”又叫了一声,回答她的仍旧是一片寂静
程十鸢咬了咬牙,迈开腿走向那个趴着的人,就连她这种娇弱体质的人都能活着醒来,就算眼前之人真的是他,她也决不相信他会出事!
越是靠近那黑影,程十鸢心跳的越快,脚步也越来越快,刚刚离的远她没看清,现下她是看的清清楚楚了,早上季宴礼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等走到他身边时,程十鸢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鼻子发酸,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面前的男子脸色异常的苍白,丝毫没有血色可言,身上脸上光是肉眼看得出的伤口都又好几道,甚至有些还在不断的渗出鲜血。
程十鸢费力的将他整个身子拖上岸,高大的男子此时像是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
程十鸢看着季宴礼这般模样,心脏顿时像是被撕成了碎片一般疼了起来,程十鸢眼神茫然,双手颤抖的伸向他的鼻间,呼吸尚存,还好……还好!
感受到指间传来的温热,程十鸢松了一口气,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幸好……幸好他还活着!
等到思绪冷静下来,程十鸢才想起来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才行,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再加上季宴礼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定是某只野兽的腹中餐。
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阳光正好且太阳微微偏西,估摸着应该也就未时,她还有时间!
脱下身上蓄满水的外袍,用力的捏了捏里面的水后,程十鸢找个了树杈挂了上去,暗自在心中祈祷希望到了晚上的时候能干,不然又靠近水又是山林中,怕两人夜间太冷熬不住。
收拾完自己后她又将季宴礼的外袍脱掉,同样拧干水挂上树后,这才安心往山林里走去。
程十鸢运气还算不错,往里才走一会便看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废弃的小山洞,里面结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满,可以看出近期没有动物睡过,而且离她醒来的地方也不算远,她勉强也能将季宴礼背过来。
折了根木棍将洞内的蜘蛛网清除干净后,程十鸢又去搜罗了些比较干软的树叶,将其堆成一堆后,勉强也看出个“床”的模样了。
等弄好后,程十鸢连忙跑回岸边,她不敢将季宴礼独自留在岸边太久,回来时看到季宴礼依旧保持着她都是的动作没动时,她堪堪松了口气,天知道她多怕她回来的时候,他身边围着几头野兽什么的!
费力的将季宴礼背到山洞后,程十鸢已经快要累虚脱了,腰间被水中木板所撞到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她没时间歇着,眼见着日头越来越西边,她知道她得加快动作了!
他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季宴礼有随身携带短刃的习惯,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带着。
试探性的往他怀中一模,果然被她翻出一把锋利的断刃,看着锋利的刀刃,程十鸢今日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真正意义上的开心笑容,这样她砍树或者遇到猛兽的时候还能有点反手的余地。
将短刃别再腰际,程十鸢在树洞门口找了几个自然断落还算茂盛的树枝放在山洞口那,方便晚上当门用,不然这洞口光突突的她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做完这些后她又急匆匆的去找了几个石头和干树叶和干树枝过来,将他们围成为了一个圆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树叶点燃,火苗窜起来的时候,程十鸢差点泪目,揉了揉撞石头撞的发麻的手掌,她终于松了口气。
火势虽然不旺盛,但却足以驱寒这洞中的隐冷。
待火势稍微大点后,程十鸢终于觉得暖和起来了,身上的内衫经过刚刚的劳作和现在的烘烤基本上已经干了,起身走到河边将那两件挂在那晾晒的外袍拿来继续烘烤后,程十鸢开始为晚饭发愁了。
自从上午落水后,她就没吃过东西了,此刻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什么山鸡兔子什么的她是不考虑了,自己身上有几分本事她是知道的,只希望等下出去能到点野果子果腹,不然到时候季宴礼醒来后,没东西吃也不行。
想起来季宴礼之所以会沦落成如今这样,都是为了就救她,程十鸢心中蓦的生出一阵愧疚。
都是她连累了他,也不知道他伤的是不是很严重,不然怎的到现在还未醒来!
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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