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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不知道她心中的弯弯绕绕,一脸认真的在前面开道。
程十鸢跟在后面,走三步喘两喘,她素来听闻南方山多且陡峭,以前在话本中并没有觉得有多稀奇,如今当自己真正经历时,这才觉得着话说的一点没错!
两人这才往里走了一点点山路,程十鸢就气喘吁吁,差点喘不上气来!
季宴礼见状停下脚步盯着身后的女子看了好一会后,突然开口道:“要不要我背着你?”
程十鸢:“……”
听着季宴礼语出惊人的话语,程十鸢汗颜,她能让一个身受重伤且刚恢复的人背着走山路吗!那她也太不是人了吧,也不知道他脑海中在想什么!
咬了咬牙对着他摇了摇头,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不得不说,季宴礼是有点好运属性在身上的,跟着他盲走了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看见了一条认为踩出来的小道,有路就说明附近有村庄或者有人!
有了希望程十鸢顿时精神多了,两人顺着小道一路走了过去。
他是我哥哥
半个时辰后,程十鸢指着一个方向惊叫出声:“季宴礼!看”
季宴礼顺势朝程十鸢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隐约间能看到村落的轮廓了!
说是村落其实看上去也就只有几户人家,等两人搀扶着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有几位妇人坐在那聊天。
听到有脚步声,几人纷纷抬头朝着他们俩的方向望来,待看到走近的是一对身穿好布料的的年轻男女后,几人都有些震惊,毕竟他们这地方离地处偏远,基本很少有外人到来!
收了收脸上探究的神色,其中一位看上去比较外向的妇人连忙起身迎了上来:“两位从何而来啊?”
程十鸢见有人上前搭理他们,却看着又十极其面善的,于是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将他俩的惊险际遇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只不过将两人的具体身份给隐藏了说成是跟随家人来岐洲游玩。
如今她叫季十鸢,而季宴礼也被她说成了哥哥,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一对年轻男女出现很容易被认成是一对私奔的苦鸳鸯。
对于私奔出逃的人,不管在哪都会受到人家白眼的,他们也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如果代入一下一想到自家儿子抛下自己老两口为情色所迷惑,别说收留他们了,可能村子都不会让他们进!
刚好他和季宴礼长大莫名有些神似,说成兄妹倒也不会惹人生疑惑。
老妇人本来眼神中还带着点些许谨慎,听完程十鸢深情并茂的讲述,眼神滴溜溜的往两人身上看了几眼,见两人真有几分兄妹神态后,眼中的警惕随即转化成心疼:“可怜的两个孩子呦,你们爹娘得多忧心!”
说完她叹了口气,伸手招呼另外几个妇人过来,对着几人讲了一番前因后果后,众人闻言你一言我一句的都在感慨两人命大,运气好之类的。
见状,为首的妇人率先开口道:“此处距离岐洲洲府还有些距离,你们俩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在我家住下,到时候养好身体后再去寻找亲人。”
听到这话,程十鸢眼睛一亮,她心中也正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讲出来,见人家主动提出,连忙道谢道:“谢谢婶子,那我们兄妹俩便叨扰了!”
季宴礼站在后面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老妇人的提议。
老妇人慈祥一笑:“你们就叫我花婶好好了”
随即吩咐旁边的儿媳道:“阿翠,赶紧去把小松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这两个娃娃住。”
“哎!好嘞”被唤作阿翠的儿媳闻言立刻答应下来,转身就往村内走去。
两人跟着花婶走到她家时,程十鸢才发现花婶家只有她与儿媳两人居住,委婉打听了一番后,这才知道村中大部分男丁都去了县城做苦力赚钱,七八日才会回来一次。
花婶家虽然不大,但打扫的却十分干净,柴禾与农具摆放的整整齐齐,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看上去格外温馨。
程十鸢摸遍了全身也只在头上摸到两支玉钗,人家好心收留他们,她也不好空手登门,只可惜身上其他值钱的东西都被冲掉了。
程十鸢找准机会,取下两个玉钗后一并塞在花婶手中。
花婶吓了一跳,慌忙推脱道:“姑娘这使不得的,我这老婆子平常吃糠咽菜惯了的,用不了这样贵重的物件!”
“没关系的花婶,你就收着吧,这不翠姐姐可以带一个,剩下一个就去典当行换点现银,也能稍微帮衬下家里呢,你不收我和哥哥也不好意思住!”
程十鸢嘴皮子利索,说话又甜,推辞了几番后,花婶拗不过只好收下。
等到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后,半天没吭声的季宴礼突然冷不丁的开口:“为什么说我是你哥哥,你不是说我是……”
他话没说完,可程十鸢却立马懂了,他估计是怕自己说谎骗他了,忍不住扑哧一笑,开始轻声给他解释起来。
因为农房隔音比较差,所以程十鸢和季宴礼解释的时候靠他靠的贼近,几乎可以说是趴在他耳朵边说了:
“以兄妹相称与我们会方便很多,我们如今尚未正式成婚,没有婚书,很容易被认为是私奔出来的,所以你这几天也千万别说漏了!”
程十鸢这般贴近他,呼吸间吐出来的热气让季宴礼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瞬,心跳更是加速,好像随时都要蹦出胸腔一般!
他从未感觉过,原来心脏这种东西,居然可以这般陌生,让他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他不敢乱动,只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薄唇轻抿,半天后憋出了个:“哦”表示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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