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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糜示意他继续说。
他把袖中的骨哨递去。
“这是从樊璃身上找到的,当时他拼死也要爬上床掏出骨哨,我猜测有人听到哨音后一定会去找他,便带他上昭陵——”
但这一招引蛇出洞,由于谢遇的介入失败了。
王糜看着哨子:“你还是太猛撞了。”
她侧眸望去:“怎么一脸委屈?”
“没委屈。”王慈心低着头,心有余悸道:“我碰到谢遇了。”
空气忽然冷滞。
王糜提着细笔停了一会儿,缓缓看向胞弟的脖子:“谢遇掐的?”
王慈心点点头,突然冷笑一声。
“当年借楚氏和她那忠狗的手把他弄死,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人死了还没完——改天还得让国师跟我上昭陵。”
窝在贵妃榻上的白猫撩起眼皮看着姐弟俩,尾巴轻扫绣枕。
“啊!轻点轻点——”
府医瘫着脸掰住樊璃脚踝,在他的痛呼声中一下子把他脚骨矫正。
“你杀人啊!”樊璃出了一头冷汗。
府医:“这几天不要乱跳。”
樊璃摸摸脚:“不疼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脚踩地试了两下:“我好了。”
“作死。”府医把脚给他包扎好就提着药箱出门了。
樊璃摸着伤脚出神。
一连串脚步声窜进门来,樊璃扭头面向门口。
“天塌了还是地崩了,跑得像逃难一样。”
樊悦红着眼眶,几步来到床边。
“小……王慈心欺负你了?”
樊璃指指自己的虎牙。
“把他肩膀咬掉一块肉,衣裳才撕到一半就放开我了,厉不厉害?”
樊悦见他肿着半边脸,手脚裹成大蚕茧了,还跟没事人一样带着一身擦伤冲自己笑,心口猛然一酸。
那种事放在谁身上都得吓丢半条命。
而眼前的少年浑不在意的笑着,像被暴雨打得遍体鳞伤后,又支棱起来的荆棘花。
樊悦匆匆别开脸,抬袖擦拭眼眶。
雪意悄悄递来一张手帕。
她看手帕上有湿哒哒的泪痕,一把给雪意塞回去。
雪意坐在凳子上,眼眶通红的望着樊璃脸上的红肿淤青。
他说自己咬伤了王慈心,那他一定会遭受对方的暴打。
他笑不是得意开心,是为了安慰他们——他这人就是这样,看着没心没肺,一不小心却又露出厚脸皮下的温软。
雪意捏紧拳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樊璃。
“终有一天,我会让他跪在你面前!对了,我爹让我转告你,谢家人警告你不准再玷污谢遇的名声,再有下次就要让你去给谢家人磕头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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