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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吸入了什么有毒气体吗?还是被划伤了?或者……等等,那些被打碎的罐子。
我根本不知道罐子里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棕黑的颜色和甜腻的味道——首先排除可乐——的搭配相当可疑,而我在地上滚来滚去时难免沾到了点。
我想提醒猫女,可我的脑袋越来越晕,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适,猫女又将我往她那边勾了勾,让我能靠到她的身体上。
谢谢……很贴心……但贴心过头了!我现在需要你扇我一巴掌!
猫女还是没什么养孩子经验,不知道孩子静悄悄时要么在搞事,要么是快死了。她搂着我,指向了美发沙龙。
“烟花秀开始啦,”她听起来很开心,“快看。”
一些白烟从门缝里溢了出来,紧接着,炫目的光辉在沙龙里迸发开来——隔着玻璃,五光十色的烟花肆意地在店内炸裂,燃烧。艳粉色的俗套沙龙自然扛不住这种攻击,店内的火警铃很快就响了起来,嗡鸣的警告声逐渐被火焰融化,在我的耳中变成了古怪的嚎叫。
视线越来越模糊,我费力地转动眼珠,却意外地瞟见了街上鬼鬼祟祟的人影。
……我其实没能看清他。
……但我不需要看清,也能认出他。
说真的,这个场景和人物搭配实在太过离谱了,离谱到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加黑加粗的问题——
杰森!你为什么大半夜在外面拎着撬棍和轮胎狂奔啊?!
握握小手
我是被热醒的。
四肢似乎格外沉重,脑袋也一抽一抽地疼,我只能用力地眨眨眼,勉强看清了格外陌生的天花板。
……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我脸旁探了出来。
卡尼皱着它浅粉色的鼻子,在我的皮肤上仔细地闻来闻去,几秒后,她抬起脑袋,朝着某个方向开始大声地喵喵叫。
“怎么了?卡尼?”赛琳娜踩着拖鞋靠近了我——我这才发现我正躺在地板上,不过身上盖了好几层毯子——她啊了一声,“诶呀,终于醒了?”
我张了张嘴巴。
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出汗,细密的水珠浸湿了鬓角和脖子,带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潮热。
“没关系,我猜你沾上的是迷药和毒药的混合体,过几个小时就好了。”赛琳娜左右看了看,拿起一只放在桌边的马克杯,“要喝口水吗?”她吹开杯沿上的猫毛。
我又张了张嘴巴,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
赛琳娜显然没听清,她举着马克杯走过来,蹲在我旁边:“什么?”
“你……”我虚弱地说,“你能不能……赶紧把毯子挪开……”
事实证明赛琳娜显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当她手忙脚乱地把毯子(她居然铺了四层!我就说我怎么动不了!)扔开后,我的头疼和难受瞬间减弱了不少。
成功避开了谋杀儿童的罪名,在监狱边缘反复闪现的赛琳娜尴尬地抽了张纸巾,帮我擦了擦汗。
“这是我第二次来你家,”我咬着马克杯的杯沿,声音虚弱,“进展真快啊,不是吗?已经能在你家过夜了。”
赛琳娜好像噎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找回了自信:“是啊,也许我们今年可以互送圣诞礼物了。”
我:“……”
说到圣诞礼物,我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看见的杰森——他拎着撬棍和轮胎狂奔的姿势实在过于炸裂——他父亲已经查无此人,凯瑟琳还病着(且肉眼可见地在恶化),今年的圣诞节,圣诞老人怕是不会光顾他家了。
说真的,我觉得那个传说中的‘好孩子坏孩子名单’并不存在,毕竟真的收不到礼物的只有穷孩子。
也许圣诞老人评判孩子的好坏的方式不是看他们平时的表现,而是孩子父母们的有钱程度。
——毕竟就像前面提到的好坏孩子名单一样,圣诞老人其实也不存在。
我默默咽下了这些能让中产家庭小孩们尖叫的句子,在赛琳娜的目光中又喝了口水。卡尼在她的脚边打转,过长的白毛偶尔蹭过我的身体,有点发痒。
“你看起来好多了,”赛琳娜摸了摸我的额头,“正好,我简单讲解一下你之后要跟我学什么。”
她随手拖过来了一个小箱子。
“首先是勾爪,我知道你习惯用绳子,但勾爪在某些情况下更方便。”她一边讲,一边从小箱子里掏出对应的道具,“还得学怎么开金库和珠宝店的锁,怎么破解某些机关,艺术文学史……”
“等等,”我说,“后面那个是什么。”
“艺术文学史。”拿着一块厚度堪比砖头的书的赛琳娜说,“不止这个,你还得读这些——”
她给我展示了一下箱子里的书。
多神奇啊,这个箱子瞬间在我眼里变得高大,并深不可测了起来。
“不过现在聊这些还是太早了,”赛琳娜说,“你要喝点蔬菜汤吗?”
……可事实证明,赛琳娜不仅不会带孩子,做饭也不太正常。
至少当我看见那锅黑紫色的汤时,我犹豫了。
我十分真诚地发问:“你把蝙蝠侠炖进去了吗?”
赛琳娜看看我,又看了看锅,没说话。
她的沉默反而让人心惊胆战起来了,经过深思熟虑后,我炒了两盘菜,还顺手往兜里塞了个番茄,成功在她眼皮下做到了连吃带拿。
发热和头疼在几小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坚定地无视了赛琳娜让我带走数学书的提议,在寒风中逃离了她的家。
我其实是想找杰森的,我真的很纳闷他昨晚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段出现——他总不能也在晚上悄悄挣外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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