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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宫先生道谢时,值班医生的道谢声恨不能比他还要高上十倍,离开病房后,报警的同时,直奔医院监控室而去。
无论什么时候,宫止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淡然态势,多年来,几乎从未有过脱离他掌控的情况发生。
唯独温竹森,先是三番五次地撕开了他平静无波的生活,紧接着又在一次又一次的疑窦中,指引者他无限接近真相。
温竹森得到了医生亲口认证自己的刀口没问题后,便缓慢地靠着腰枕坐了起来。
他微微抬起胳膊,想要尝试着握住宫止的双手。
即便温竹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举是为何,也执意伸出了手,仿佛只有真切地挨着宫止,才能够安心。
“宫先生。”
千言万语,都融合在了这三个字里。
宫止“嗯”了一声,俯下身,将人拢在怀里,力道不轻不重。
他没有吭声,只将鼻息伏在温竹森的颈窝,无言地体会着温竹森并未宣之于口的恐惧。
温热的手掌落在青年的后脑,另一只手轻轻扶住温竹森的后腰,方便他将身体上的重力尽数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好能休憩片刻。
温竹森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开始,对宫止生出了这样的信任和依赖。
明明他一直都在自己一个人努力地挣扎着生存,早已习惯了苦痛。
可却不曾想到,有宫止在旁陪伴的生活,才让他感受到,他原本就向往着、憧憬着的自由人生,竟还有着这样令人神往的意外美好。
不过总有人喜欢打破这种美好。
就比如眼前的宫某人。
“竹森。”
温竹森的体温总是很低,此刻被宫止抱在温暖的怀里,舒服得像只慵懒的狸奴。
听到宫止唤自己,他闭着眼睛,轻声应道:“嗯?”
宫止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才在温竹森准备睁开眼睛、认真正视他这个问题的前一刻开了口——
“所以……现在我算是在追你了对吧?”
算、算是?
在追?
温竹森深吸一口气。
他需要小叔来为他斥责面前这个煞风景的一根筋。
“不算,不是,不可以。”温竹森憋闷地将脑袋转到了另一边。
见状,宫止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小孩子耍赖般地用额头蹭了蹭温竹森的颈窝:“就算,就是,就可以。”
***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温竹森险些被原生家庭里的大哥许岳昀在医院病房谋害的事情,不过一个晚上,就尽数被各大媒体得知。
然而当一众想要借此机会抢得热搜头条的记者赶到温竹森的病房门前时,却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几乎与门框等高的外国男人吓得纷纷后退,不约而同地站在距离病房门口二十米处的安全距离窃窃私语。
“这俩人是谁啊?”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好像是在鼎鼎卖鱿鱼的时候?”
“不会吧?怎么可能这么巧?”
正当Frederick被他们吵得有点儿心烦意乱、准备上前把人驱逐出去的时候,病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紧接着又迅速关上,白白晃了记者们一通。
宫止是被温竹森唤回去的。
“宫先生,你要出去吗?”温竹森知道自己问的是车轱辘话,但不知怎的,他在脑袋里思索了半天,只问出这么一句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宫止的理解能力显然要更上乘一些。
青年的这个语境,分明是潜藏着不愿自己离开这间病房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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