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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立刻把脉,她“啊”了一声,先是看了一眼家主,她并未多言,又取出几根银针。
姜姻站在一旁,她也不知道府医看这一眼是何用意。
银针扎下。
蓝絮突然仰了一下,偏头呕出几大口淤血来。
淤血掺杂着酒水洒在床上,血里还有一块完整的果子,一块完整的肉片。
这是蓝絮胃里全部的东西了。
姜姻的醒酒汤还没喝,见到这个场面,也彻底醒酒了。
“他……他怎么会这样?”姜姻问。
府医来不及回答家主的话,再晚片刻,小公子的命就要没了!
府医立刻去桌上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下人,说:“立刻去煎。”
姜姻站在床旁,这大床上被吐得到处都是血,已经没地坐人了,她想伸出手握一下小骗子垂下来的手,但她想起了小骗子在席间的手。
那么冰凉。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行了吗?
府医这才回来说:“家主,小公子不光伤口崩裂,还有很严重的胃病,今晚可是吃了什么?”
“酒。”
姜姻想起喂小骗子吃水煮肉片那一刻,他的抗拒,想起和他喝交杯酒时,他的抗拒。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他为什么不说呢?
姜姻闭上眼,想明白了,他怕暴露自己不能吃这些,所以不敢说吗?
府医说:“小公子喝了酒,胃里大量出血,但是淤血一口都没有吐出来,应当是被咽了回去,淤血都积压在胃里,若是再晚回来半刻,怕是……”她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姜姻看着气若游丝的蓝絮,她的手握紧成拳。
他在席间一次都没有吐血,是因为不敢吗?
怪不得开口不吹笛子,吹笛子就忍不住呕血了吗?
府医不敢多言,药已经煎好送上来了,她刚从下人的手里接过药碗,下一刻药碗就被家主接过去了。
府医说:“家主,日后就不要再给小公子喝酒了,他的胃很是孱弱,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的。”
这床上到处都是血迹,无处可坐,姜姻拖过床前脚踏,坐在这上面,一边喂药,一边问:“他的胃病怎么回事?”
姜姻从未见过有人能呕出这么多血来,她不想失去小骗子,所以必须给他治好。
府医说:“应是先天不足,肠胃弱些,加之常年饥饿,和近几日的暴食,才会这样的。”
姜姻喂一口,药洒出来半口,她继续喂。
“怎么治?”
“家主,胃病不能靠治,得靠慢慢养。”
姜姻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养。”
府医和一众下人出去了。
阿婷送来了醒酒汤,但姜姻已经不需要了。
阿婷看着满床的血迹,问:“家主可要派下人进来收拾?”
姜姻摇头:“你先下去吧。”
小骗子还没醒过来,他现在脆弱得仿佛会被风吹散,她根本就不敢轻易搬动他,怕一碰,就又呕血了。
一切等他醒了再说吧。
姜姻喂完了药,手里捧着空药碗,坐在脚踏上,望着小骗子惨白的脸色,听着他时不时呻|吟呢喃一句的呼痛,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说:
阿姻你都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席间,你哪怕看他一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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