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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赶到医院,路行舟直接进了病房。外面走廊一片死寂,在电话里听上去快要崩溃的姜平平,此刻正抓着手机在备忘录上写之后要做的事。
&esp;&esp;没有眼泪。
&esp;&esp;白子逸没有再看到姜平平的眼泪,他只看到间或停下敲字的手指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远远站了会,他管护士要了纸杯。
&esp;&esp;接上热水,他将纸杯递到姜平平眼下。坐着的人顿顿,头都没抬,只是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白子逸鼓鼓腮帮子,也往旁边跨一步,继续递水。
&esp;&esp;“您嘴都干起皮了,喝点呗?”
&esp;&esp;不理人。
&esp;&esp;白子逸干脆将杯子塞进姜平平手里,“喝吧喝吧,不然您想骂我都没唾沫星子淹我。”
&esp;&esp;姜平平终于看了他一眼,瞬间犯怂,白子逸默默站回原处。不一会儿,病房门开了。
&esp;&esp;遗传吧,路行舟脸上也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眼底那点红更像是因为困倦。忍不住,白子逸还是凑了过去。
&esp;&esp;下意识将白子逸挡在身后,路行舟悄悄握住白子逸,感受到手心在回传力量,他低哑着和姜平平说了话。
&esp;&esp;“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esp;&esp;姜平平没回复,半晌才冒出的言辞有些无情:“我会处理剩下的事,你要是不想留在这,随时都可以走。”
&esp;&esp;白子逸没想到姜平平会这么说,而路行舟根本不像以前沟通一失败就只会垂下肩沉默,白子逸甚至分辨出了他微微的愠怒。
&esp;&esp;“那不只是您的亲人。”路行舟脱口道。
&esp;&esp;相当怕在这种时候俩人再添矛盾,白子逸迅速拉拉路行舟。沉静须臾,路行舟被拉没了那点脾气。
&esp;&esp;“等葬礼结束我再回去,您……”到底还是心软了:“您不用什么都自己撑。”
&esp;&esp;怔怔,姜平平总算不再敲打屏幕,她站起来,瞥瞥路行舟身后的人和他们又牵到一起的手,干巴巴嗯了嗯。
&esp;&esp;还有些程序要走,姜平平被叫去签死亡告知书,白子逸陪着路行舟坐在病房外等遗体转运通知。
&esp;&esp;约莫过去半小时,谈话结束,姜平平从护士站后边的医生办公室出来时,路行舟见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esp;&esp;急匆匆的,路伯年一路小跑,直至跑到姜平平面前。
&esp;&esp;路行舟没想到路伯年会来,他更没想到,有另一个家的路伯年,在这个深夜,会看上去那么可靠那么值得信赖地站在姜平平身边,还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把姜平平搂进怀里安慰。
&esp;&esp;厌恶张狂而来,浇着心底某处火苗,将路行舟狠狠烧了烧。
&esp;&esp;比单独面对姜平平更加冷漠,之后路行舟几乎没说过话,等遗体顺利转运完,他一言不发拽着白子逸转身就走。
&esp;&esp;他们家的情况复杂得有些超纲,白子逸从没应对过,连向来擅长的安慰都罕见地显得笨拙。回到酒店,看着独自开窗透气的路行舟,白子逸只能钻到他身前,将小可怜的脑袋拨到自己肩上,抖点机灵:“难过就哭,偷偷的,我当不知道。”
&esp;&esp;静了静,路行舟圈住白子逸,散尽力气,倦倦地拖着嗓子:“那多不帅。”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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