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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住手!”
一个沙哑的声音闯了进来。
老六手上的动作顿住,循声望去。
傅瑾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浑身散着浓重的酒气,衬衣皱巴巴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
本来俊美的一个人,此刻看起来颓废又狼狈,哪里还有从前半点的意气风。
这段时间,他一直浑浑噩噩地泡在酒里,意识清醒的日子屈指可数。
漠叔什么时候回国,他什么时候被带上船,甚至他们绑架了桑白梨……
他全不知情。
漠叔看到傅瑾怀闯进来,脸色沉了下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呵斥。
“瑾怀,你还要护着这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被她弄成了什么样了!”
傅瑾怀摇了摇沉的脑袋,踉跄走到桑白梨面前,挡在她和保镖之间。
“漠叔,不关梨梨的事,是傅聿危……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输。”
他至今仍觉得,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全是傅聿危的算计。
他看向漠叔,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痛苦与愧疚。
“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对不起,漠叔……”
漠叔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泛起一阵刺痛。
他是傅家二爷的心腹,从年轻时就跟着二爷出生入死。
当年二爷夺权失败,意外车祸身亡,老爷子一气之下把年幼的傅瑾怀丢到国外。
是他一路陪着这孩子长大,教他隐忍,教他布局。
教他要夺回属于二爷的一切,完成二爷未了的心愿。
这些年,瑾怀一直做得很好,步步为营,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直到——
遇到了面前这个女人。
他早就提醒过瑾怀,这个女人是祸水,可瑾怀不听。
如今满盘皆输,他愤怒,痛恨,却更多的是对瑾怀的心疼。
傅瑾怀还在喃喃自语,说自己对不起漠叔的期望,让他失望了。
但千错万错都不是桑白梨的错,求漠叔不要把怨气泄在她身上。
漠叔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椅子扶手。
“瑾怀,你真是傻!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这个女人害的!”
傅瑾怀不相信,“漠叔,您说是梨梨?这不可能……”
漠叔摇了摇头,被医生扶着缓缓站起身,佝偻的脊背在昏暗的光线下像座苍老的山。
“你和宫慕晴的那些照片,网上铺天盖地的黑料,还有你洗黑钱、挪用公款的证据……全是这个女人做的。她处心积虑,从一开始就是要毁了你!”
“什么?!”傅瑾怀踉跄着后退一步,他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这些……全是她做的……”
漠叔沉痛点头,“当然是真的,漠叔不会骗你。”
傅瑾怀看向桑白梨,心痛问道:“是真的吗?梨梨,真的是你吗?是你要毁了我?”
桑白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冷漠的表情像一层坚冰,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瑾怀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片段,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才涌了出来。
那天在酒店,难怪他会突然昏倒,原来是桑白梨在酒里下了东西。
而他被她迷惑,根本不设防。
还有,他手机里宫慕晴和野男人的照片,也是被她删掉了。
他伸出手颤抖指着桑白梨,声音艰涩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那个u盘”
桑白梨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
“是的,我给你的u盘是假的。真正的证据,一直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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