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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esp;&esp;沈依万对自己的计划甚是满意，可惜程宜迟完全不允许。

&esp;&esp;“我不会让程缓死的，更不会允许你杀了他。”程宜迟面无表情道。

&esp;&esp;沈依万悠然地走到刀架前，嗓音带着冰冷的愉悦感：“那可不一定。”

&esp;&esp;他手里握着一把剔骨的刀，侧过半张脸跟程宜迟说道：“你早就对他的血液上瘾了吧，不可能戒掉的，结局要么是你死，要么就是程缓跟你一起死。

&esp;&esp;“你也不愿意看到程缓是因你而死吧。”

&esp;&esp;程宜迟沉默着，默默看向刀架上唯剩的两把。

&esp;&esp;一把是弯刀，在其旁边的，是那把刻有符文的利刀。

&esp;&esp;这把利刀，他曾见程缓用它杀过鬼。

&esp;&esp;程宜迟听见自己说：“那可不一定。”

&esp;&esp;沈依万脸上的笑容骤然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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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平安夜，平平安安3

&esp;&esp;小瞳十八

&esp;&esp;灰白色的墙壁脏了。

&esp;&esp;晚上八点多十分，程宜迟才回到家里。

&esp;&esp;他边脱下外套边往充斥哭声的厨房走去，洁白的拖鞋沾染红色血污，他没皱一下眉头，平静得如同无数发生。

&esp;&esp;血脚印一路由深变浅淡。

&esp;&esp;最后，他在那位跪地颤抖的人身边停下，那人的面前还躺着个浑身被砍的触目惊心的尸体。

&esp;&esp;程缓笑了笑，然后绕过尸体抱住了发抖的人，他说，真是辛苦了。

&esp;&esp;程宜迟靠在温暖的怀抱中，眼前尽是模糊。分明是赢家，姿态降得比输家还绝望，他闭紧眼，感受泪水滑过脸颊坠落的触感。

&esp;&esp;“程缓，想杀你的人已经没有了，但是……”程宜迟看着自己沾染血污的双手，麻木道，“似乎我成为了下一位凶手……下一位要害死你的凶手。”

&esp;&esp;但凡可以和程缓接触、交谈，那就是在做梦。程宜迟是这样定义的。

&esp;&esp;他没抱着“真实”的程缓能够倾听到的决心，轻声说着算作告白的话语：“你可真是太过分了，瞒着我做了那么多不值得的事情。几年前我还活着的时候不告诉我，现在我都死了，你还要偷偷摸摸的。”

&esp;&esp;“好吧好吧，我也没什么资格跟你谈勇气。”程宜迟枕在程缓肩膀上，倚靠着他的依托，“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你诞生了些别样的情感，它第一次成型出现的时候，我惊慌失措，甚至不敢随便想你……但后来我发现不想你的话我更心烦，心理斗争后决定悄悄地想。我在高铁上翻到那张照片时，又惊讶又有点高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的小心思，到头来居然是两个人的。”

&esp;&esp;程宜迟慢慢抬起头，视线对上了程缓那双冷静到不正常的黑色眸子，里面没有温度只有痛楚。垂眸，他见到了程缓裸露在外的那段苍白手臂，呼吸一滞。

&esp;&esp;新伤旧伤交织在一起，渗血再结疤，结疤再渗血，编织成了一张血淋淋的笼，梦想桎梏程宜迟这缕奄奄一息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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