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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还懂雅乐?”
就跟齐景暄同席而坐的萧寰敏锐的听到他低声吟唱的那几句乐词。
齐景暄放下酒杯揉了揉眉心,“本宫不懂。”
“休赖人间梧桐轻,上栖有凤凤自鸣,不错的乐词,出自何处?”萧寰追问。
“梦到的。”齐景暄悠着正色。
连城都忍不住反驳:“你就听他胡说,他可是太子,从小就有全天下各方面最顶级的英杰名流作为夫子教他,他啥都懂点,几句乐词而已,一听就知道是他张口就来的。”
“出口成章,太子好文采啊。”萧寰佩服道。
“不接受虚夸。”齐景暄已经懒得说客套话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哥,你去哪?”连城在后面问。
“赏月。”他随口丢下两个字。
在离开章华宫时,齐景暄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往谢知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双媚气的桃花眼里,此时透着蛊惑的柔光。
媚眼如丝,跟妖颜惑众的狐狸精似的。
谢知月对上他那意味深长且在夜宴奢靡灯光下靡靡将夜的目光时,瞳孔颤动不止,思绪都跟着有些混乱。
这是今生的齐景暄,还是前世重生回来的齐景暄?
她有些认不清了。
那眼神,戏谑,撩拨,勾引
轻佻的不正常。
是在他身上不正常。
虽说她所见齐景暄的每一次,他基本上都不太正常。
谢知月忙跟着起身,“母亲,我出去透透风。”
告知过母亲,她提起裙摆就匆匆绕道离开。
前头的男人步子放得很缓,踱步在宫道上。
那男人腿长,就算是走路缓慢也比她要快太多,谢知月要追他,还得一路小跑。
好歹当了他七年的太子妃,她有摸到一些他的性格,现在她能看出来,齐景暄是在刻意引导她,走这么慢也是在等她。
她跟着齐景暄步入一处偏僻的行宫,步入行宫,是一整片犹如火焰般浓艳的秋海棠。
当头是一轮圆月,身着红袍的男人就倚靠着一棵海棠树,头顶明月,慵懒立于漫天落红之中。
他面容是有几分女相的,只是骨相过于精湛立体,骨骼轮廓如神来之笔,才显出了几分英气,碾花胜月,艳色非常。
男人生得妖艳,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说女子好像也是。
“谢小姐也来海棠宫赏花?”齐景暄就着三分醉意,有那么几分迷离的眸光定格在谢知月眉眼间。
这人就是如此,说正事之前,硬要绕一大堆圈子。
“臣女是跟随殿下来的。”谢知月比他直白太多。
齐景暄靡艳的唇弯起浑不吝的笑,只留了那么两分清明道:“谢小姐可有心仪之人?不是萧寰。”
“臣女来寻殿下,无关风月。”谢知月眼神躲避,心中似有一万只蝴蝶在乱飞。
和这人相处,她永远做不到心如止水。
“那是关于什么?”齐景暄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语调懒散又漫不经心,似是耐着性子在跟谢知月讲话。
宴会上的端庄儒雅他是一点不想装了。
“关于贺兰公子。”
“哦?”齐景暄听罢,眸色稍暗,“本宫不认识他,搭不了你们二人的线,谢小姐找错人了,你该去找连城。”
谢知月有些心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想说”
她话语梗住,该怎么跟他组织语言,说贺兰公子将来会抢他功绩,让大盛亡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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