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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得不远,但后墙距离最后一排有不小距离,他们说话应该不会再被听见,池烈没事人一样,追问:“然后呢?”
蒋植瞪大了眼睛转头看他,像是在说,都罚站了你还敢说话?
池烈不以为意,他只关心汤诗其,用口型重复表达,然后呢。
蒋植情绪有些低落,也跟他做口型,但他的口型不太专业,池烈只能大概拼凑。
应该是说汤诗其生气的时候不爱搭理人,刚才的样子绝对是生气了,他们可能要冷战一段时间。
一堆废话,对池烈来说,唯一能表达汤诗其对那本漫画书态度的词汇,就是“生气”。
这很奇怪。
如果汤诗其是直男,那么应该是不解或不在意,如果汤诗其和他一样喜欢男人,那绝不至于到生气的地步,汤老师可不像是个容易生气的人。
看来还是要他自己打探了。
下午,天有些泛阴,风终于凉了些,支持着池烈撑到下午六点,他第一时间先回了表姐家。
先不论对错,反正长辈是不会道歉或沟通的,大门敞开着,意思就是之前的事就过去了。
他往里走。
可能是怕一会儿下雨,芽芽已经被提前接回来了,小孩子的肿包,起得快去得也快,小姑娘在院子里跑得欢,额头已经平整如初。
表姐见他回来,抬了下头,“昨天住汤老师家了?”
池烈脚步顿住,“他怎么跟你说的。”
表姐正在手洗芽芽的睡衣,“说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要注意和小辈沟通的方式,嘁,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他,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他个外乡人说话了。”
池烈后退一步,“这么看不上我,你就别留我了。”
“你说什么?”表姐彻底直起身子,“这孩子,大人说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快进屋洗手吃饭。”
池烈站在原地不动,他和表姐不够亲近也不算疏离,表姐一方面开明,能够接受他的性向,另一方面又保守,和世界上大部分家长一样。
人都是矛盾的,如果别人说表姐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觉得不准确,至少是大砍刀嘴,干豆腐心。
“姐,我想住在汤老师家。”他蹲下来,手肘拄着膝盖,实话实说。
表姐没顾及汤老师愿不愿意,直接就领悟到了他的点,“你看上人家汤老师了?转学第三次了还不消停?”
池烈没有正面回答,“我爸一个月给我两万,我分你一半,你把那扫帚举起来把我赶出去,成交吗?”
表姐立即把手里的衣服放下,嘴里念叨着,“一万块钱,那我们芽芽的英语班和绘画班...成交!”
言罢,隔壁传来些话语声,是汤诗其和蒋植在说话,两人应该是到了院子里,表姐二话不说,抄起扫帚就开了机。
“你这个牲口!我们家是放不下你了!趁早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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