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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宁,说话。”沈寒年耐心耗尽,目光冰冷无情,宛如利刃般凌迟。
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姜云宁挽起耳边碎,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淡淡说:“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她不会再爱沈寒年了。
沈寒年还想开口,目光扫到她冻得青紫的指节,移开视线,轻扣桌面。
片刻,服务员送来一盅药膳。
苦涩的中药味压过蛋糕的香甜,直达喉咙深处。
姜云宁对此再熟悉不过,从确定怀孕那一天,药膳从未断过。
沈寒年请专门的人调制药方,用来保胎。
起初她以为沈寒年终于对她上心,其实不过是为了孩子。
哪怕她提过她并不喜欢中药的味道,但他还是强硬她喝。
一切以孩子为主,跟她无关。
她漫不经心搅动药盅,着实喝不下。
顶着他淡漠的目光,姜云宁抿了口汤,干苦的药味在口中炸开,瞬间麻痹所有味蕾,蔓延到心头。
汤汁在嘴里滚了几圈,勉强咽下,汤匙里剩下的汤,又分了几口。
沈寒年紧皱眉头,扯过药盅,夺去汤匙,挖了满满一勺塞到她的嘴边。
姜云宁轻呼声,滚烫的汤迸溅到冰冷的手背,仿佛冷水进入油锅。
他毫无反应,压下她的嘴唇,语气不容置喙:“吃。”
姜云宁深吸口气,她心心念念的在意此时显得格外恶心。
原来不爱后,给予的所有都是负担。
她终于能够理解沈寒年的感受了。
整日面对一个不爱的人,从骨子里都散着抗拒和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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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吃过了,吃不下。”姜云宁轻声解释,变相拒绝。
沈寒年嗤笑声:“那你来干嘛?不就是想让我喂你吗?”
她眼底最后一丝光彻底湮灭,双眸空洞武神,透着麻木与绝望。
努力扯起嘴角,她嗫嚅着,声音模糊,听得不太真切。
“沈寒年,我只是想祝你生日快乐,蛋糕也给你了,我也要走了。”
姜云宁起来时身子晃悠两下,像是站不稳,拳头握得死死的,像是在做告别。
莫名,沈寒年感到一股恐慌,某样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路上小心肚子,三个月前很重要。”
姜云宁不语,默默退出包厢,来时无人欢迎,走后无人相送。
只要淌了一地的蛋糕是她来过的证明。
沈寒年不在乎。
她恍惚走到会所外面,风雪袭裹全身,冷到四肢百骸。
姜云宁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与世隔绝。
直到司机的车停在跟前,她拖着僵硬的身体躺在后座,抬手盖在眼上。
感觉到前座陈叔关心的眼神,她嘶哑着声音说:“陈叔,别告诉爷爷。”
“这次少爷做得太过分了。”连陈叔都看不下去了。
她苦笑不语,多年犯贱,她又能怪得了谁,如今先给自己找条后路吧。
姜云宁缓缓看向窗外,眼底却空无一物。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开口问:“陈叔,麻烦你帮我问问爷爷,我的工作室,还在运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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