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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贝多芬总说他不善言辞,而今他只用一个词汇,就能令一颗心进入凛冬。
是她的错。
伊秋紧抿嘴唇,裙侧在指尖烙下一团难以抚平的皱褶。
离开波恩的决定是她做的,拒绝一个少年并不成熟的示爱也是她做的。
不论她是出于不愿让她俩的关系出现间隙的原因,亦或是在道德上不愿让接受一份年轻的冲动——那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应该在真正成年,分清爱情与依赖后,再去追寻一份无悔的情感……
伊秋知道,就算她确信当时的举措是理智的,她的小狮子还是受伤了。
不,他可能不再想和我扯上关系——甚至,我可能连叫他“路易斯”的资格都没了。
伊秋努力压抑胸腔里的悲痛,不让自己在这哭出来。
莫扎特的视线再一次化作连音线,将这两只像是隔着好几个空白小节的人形音符连接起来。
伊秋和贝多芬,不用他板着脸耳提面命般刨根究底了——就看看他屋子里这片分外凝重的空气,音乐大师根本不需猜,就知道这对男女间可定有成千上万个音符编奏的故事。
他的房子是无辜的!
如他这般不受束缚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死气腾腾的地儿。
莫扎特不快地努着嘴,见俩人依旧不说话,随即干脆撤出个假笑来。
哈,“过客”,有这样形容珍视的人吗?
一个装冷淡,明明眼睛都贴在对方脸上挪不动;另一个装坚强,明明想看得很却故意偏转目光……
呵,年轻人,是欺负他没年轻过吗?
他跟名媛贵女们扯黄段子的时候,这两只还不知道在那玩泥巴呢。
莫扎特不禁对着天花板翻起白眼来,这两个混蛋是想把他的家都用休止符装满吗?
他干脆地退到伊秋身后,双手就那么轻轻一推,女孩子和男孩子间多余的空白小节就被他一挥手抹去了。
满意地看着伊秋惊恐着踉跄向前倒下,贝多芬慌忙伸出右臂给她做支撑,少男少女近距离对视的画面终于愉悦到了莫扎特。
他欢快而无辜地鼓起掌来,然后嘴角抽搐地目睹连个人迅速分开一个琴凳的距离,环顾四周当雕像。
真令人牙疼。
现在的男孩女孩都这么不坦率的吗?这个世界没救了!
莫扎特一边无奈地腹诽,一边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嘻,就算是‘过客’,也是曾经造访过彼此世界的人——好了,你们肯定认识——那就没啥问题了,我亲爱的秋秋,带着我们可爱的波恩少年好好逛逛维也纳吧。”
满意地看着带着震惊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莫扎特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补充:“秋秋,你知道的,我的新歌剧还没写完,实在分不开身——少年,你想听我的课就来吧,秋秋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合适拜访我。”
莫扎特调皮冲着他们眨眼睛,手指指向大门,一脸和善:“现在,你们可以像弹快速琶音一样离开了——看着我干嘛,走啊,本大师要忙啦!”
把两只鹌鹑扫地出门,莫扎特欢快地在大厅蹦跳着,甚至旋转着舞起单人华尔兹来。
——呼,痛快。
外面不比室内,吵杂的人声冲进耳朵,和大师的屋子是两个世界。
莫扎特一定在冲她发小脾气,可能是因为她对波恩的精力缄口不言,可能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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