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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阿波罗得意洋洋的跟阿赛洛炫耀，又或者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表达忠诚，“阿赛洛，比起这些看上去珍贵的玉石黄金，这种香味才是最为难得的，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人类所拥有的好东西非常有限的原因吗？”

阿赛洛迟疑地摇头。

阿波罗解释道，“因为你们所享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来源于神明的赐予，你们所吃的食物，来源于丰收女神，你们最爱的，拥有丝绸光泽的珍珠，也是来源于海神的恩赐，还有你们所喜欢的葡萄酒，你们用最好的葡萄酿造，又用最好的橡木桶储藏，哪怕是这样制造出来的葡萄酒，酒神也依然会认为这是劣等品……这就是原因，和他们讨要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我开一开口罢了。”

“这是味道却不能。”

阿波罗似乎说到了一些难以提及的话题，他的声音突然间被放得很低，“掌管鲜花和香气的女神对我抱有很大的成见，于是我只能自己来，我用阳光将鲜花的味道浓缩起来，然后研磨成粉，阿赛洛，好闻吗？”

阿赛洛不说话，她紧紧地抿着双唇，手指无意识的揪着衣角，她似乎隐约触碰到了什么根本不该触碰的东西，那种感觉，叫她既不安，又愤怒。

她想，她真的可以从上位者的指缝中，偷窃到什么珍贵的东西吗？

阿赛洛觉得很难。

她能偷走的，无非是自己认为珍贵的水晶珍珠，可是对神明而言，那些珍珠水晶不过就是只能被铺在地面上，充当装饰的小东西而已，可是阿赛洛要的，却是那些心高气傲的神明，心甘情愿的低头。

阿赛洛想就这样放弃的结果似乎也不差。

她依然可以享受到美好的生活，在纸醉金迷中，逐渐交出她的灵气和灵魂。

但是阿赛洛很快被灵魂中传来的刺痛所惊醒。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那些没有丝毫利用价值，有被上位者厌弃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阿赛洛亲眼见证过，最好的下场也不过就是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一个人默默地过完了一辈子。

阿赛洛的情况要比他们更加糟糕一些，她身为一个异类，却混迹在神明当中，还有个女巫的坏名声。

阿赛洛想，或许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还得想个办法去外面看看，虽然伴随着危机和风险，但她也必然能迎来更大的转机。

阿赛洛深呼吸，按耐住内心深处各种杂乱的情绪，脸上摆出讨好的笑，“阿波罗，我想去外面看看，你知道的，我也是人，我无法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直生活下去，哪怕是鸽子，也需要按时地放归天空，我想出去看看，好吗？”

阿波罗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当然不行，阿赛洛你知道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最可怕的是，你对什么都一无所知，而任何一个神明都可以要你的命。”

阿赛洛很主动地拉着阿波罗的手指，她看着阿波罗手心处的纹理，“阿波罗，你想吃我做的饭菜吗？我非常擅长制作夹杂着奶油的小面包……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给你做。”

阿赛洛再次强调，“是我亲手制作的哦！”

阿波罗自以为自己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他语言就可以分清一个人接近自己的目的，他从来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而妥协，并且，阿波罗从来不屑去处理这些纷乱复杂的人际关系，他最擅长于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棘手的麻烦，也因此，阿波罗虽然看着非常好接近，但是试图接近他的女神在吃了两三次亏以后，在提到阿波罗后，脸上总会露出愤怒的表情。

阿波罗知道阿赛洛的目的，她如此殚精竭虑，大概率也并不会就此安分。

可是阿赛洛在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

她还奉献了自己的诚心。

阿波罗在经过了艰难的权衡利弊之后，勉强答应了阿赛洛的要求，“好吧，但是你一定不能惹事。”

阿赛洛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

晚上正好就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酒神最近新酿了一桶非常好的葡萄酒，酒液的颜色比最上好的红宝石还要深邃诱人，还有那种橡木的香气，简直是要将人的灵魂给勾出来。

酒神狄奥尼索斯是最热衷于举办这样的聚会的，也只有在这种场合，他的美酒才能被最多的人所认识。

为了方便欣赏葡萄酒诱人的颜色，狄奥尼索斯还特意准备了水晶做的杯子，酒液摇摇欲坠挂在杯壁上。

阿赛洛穿着黑色长袍，就连脸上也被强制挂了一个黑色面具，阿赛洛在心底怒骂了阿波罗不知道多少次，此刻她捏着漂亮的水晶杯子，欣赏上面的印花，红色酒液蔓延开来，独特的果香和橡木香气萦绕在阿赛洛的鼻尖。

但是此刻，阿赛洛却在烦恼该怎样将这杯葡萄酒顺理成章地接触到自己的舌头。

是的，阿赛洛脸上的面具遮住了她整张脸，自然也妨碍到了她喝酒。

阿赛洛头一次认识到，阿波罗说的，人类自以为的好东西在神明面前，不过就只是一场笑话而已。

她不喜欢喝酒，更不爱那种大脑被酒精迷醉后的昏昏欲睡，可是这杯葡萄酒闻起来实在是太诱人了，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阿赛洛偷偷摘下面具，喝了一口。

大多的葡萄酒都带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味道，可是这杯不同，入口的第一瞬间，阿赛洛就感受到了葡萄的清甜，酒液非常顺滑的滑入腹中，只剩下橡木的气息。

阿赛洛一时间没忍住，多喝了几口，很快，阿赛洛整个人就晕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似乎笼罩上了一层迷雾，阿赛洛想起身，可是下一秒，却栽倒在了阿波罗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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