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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8章 生而为人2合1（第3页）

&esp;&esp;对于一台智械，尼尔反倒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爷爷他，可能熬不过去了。”

&esp;&esp;“他要死了吗？”

&esp;&esp;尼尔上前两部，冷冰冰的人形骨骼，低头抚摸着贝拉的短发：“节哀。”

&esp;&esp;贝拉轻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居然是你来安慰我，反倒让我觉得更伤心了。”

&esp;&esp;“为什么？”

&esp;&esp;尼尔歪着头问。

&esp;&esp;“你不懂。”

&esp;&esp;贝拉嘴唇动了动，她说出一句话后，用力挤出一抹勉强的微笑：“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esp;&esp;尼尔点头：“完成了。”

&esp;&esp;贝拉眼睛一亮：“我们人类，有救了吗？”

&esp;&esp;“不知道。”诚实智械实话实说：“尼尔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侦察母体h-008型’再次进入11区，根据推测，它们有451的概率是准备进行最后的清扫工作，有503概率准备进行重建工作，46的概率……未知。”尼尔说出了她的想法：“它们的系统都搭载了‘热能感应’，它们更像是在寻找幸存者……寻找你们。”

&esp;&esp;“糟！”

&esp;&esp;贝拉一听，脸色勐地发白，她连忙拖着尼尔来到长老的居室里。

&esp;&esp;昏暗的房间内，长老躺在床上，呼吸平顺，额头上搁着一块叠成方块的毛巾。

&esp;&esp;“体温：392c，心率：123次分。他发热了……”尼尔两颗眼睛光芒一亮：“是肺炎，他需要‘抗菌素’。”

&esp;&esp;“嗯。”

&esp;&esp;即便尼尔不说，贝拉也了解长老目前的情况，只不过尼尔分析得更数据化罢了。智械掌控这个宇宙之后，“抗菌素”成了比能源更为珍贵的奢侈品，“生物电池”终生在维生舱内生老病死、吃喝拉撒，在系统的监测下，他们很少得病，一旦得病也不会去治疗，直接丢废物处理站“废弃”，抗菌素是人类才用得上的“宝物”，在这个世界无法弄到手。

&esp;&esp;长老本就年迈体弱，再加上星火降临后，大地变成一片焦土，食物、澹水贵乏，多重打击，让老人倒下了。

&esp;&esp;病床上，长老微微睁开了眼睛，干涸的嘴唇向两侧一勾，那是一抹轻松的笑容：“尼尔，老朽希望听见好消息。”

&esp;&esp;尼尔点点头：“我完成了‘l’的任务，准备登入幻光与‘l’汇合。”

&esp;&esp;长老笑容更甚。

&esp;&esp;“爷爷！”

&esp;&esp;没有外人，贝拉直接称呼长老为“爷爷”，她趴在床前，将尼尔途中所见，告知长老。

&esp;&esp;长老听闻“侦察母体”登陆的消息后，苍白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太过于意外的表情，他挣扎着起身，剧烈地咳嗽后，摆摆手：“贝拉，快，让尼尔登入幻光。”

&esp;&esp;“可是……”

&esp;&esp;“去吧，我不要紧的。”

&esp;&esp;长老虚弱地笑道。

&esp;&esp;……

&esp;&esp;这时。

&esp;&esp;屋外传来了争吵声。

&esp;&esp;依稀间，是几位年轻人在为“尸体”的事情争吵。

&esp;&esp;“同伴的尸体必须火葬，这是长老的命令！”

&esp;&esp;一个女人大声喝道。

&esp;&esp;“长老？那老不死自己都快饿死了！还守着这些古老的教条！”一个男人嗤笑着，言语间却藏着不加掩饰的愤怒与轻蔑：“我们是最后的幸存者，只有我们活下去，才能为人类留下火种！现在食物都没了，光守着这些破教条有什么用？他是想在临死前，让我们所有人，和他一起陪葬！那老不死的早就该死了！”

&esp;&esp;另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咬着牙附和：“唐，别和这些腐朽的家伙废话！老子都饿了大半个月了！树皮干我吃过、过期营养液我也喝完了，我甚至连‘历史文本’烧盛的灰也冲水喝了！先祖们说得好，人死如灯灭，他们饿死了，那是命！他们如果还活着，得知他们的尸体能够让我们活下去，死了也会笑醒的！”

&esp;&esp;听着门外的争吵。

&esp;&esp;贝拉牙齿咬紧，牙缝间滋出了血。她勐地将立在墙角的步枪扛在背上，忍不住了，准备冲出去。

&esp;&esp;“等等，贝拉……咳咳咳！”

&esp;&esp;长老在床上，制止了贝拉。

&esp;&esp;“爷爷？”

&esp;&esp;“扶我出去。”

&esp;&esp;“可是爷爷……”

&esp;&esp;“放心，”长老将染血的毛巾藏在身后，用令人心安的平静口吻，似是叙说着一个铁打不动的事实：“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esp;&esp;贝拉搀扶着长老踏出居所。

&esp;&esp;贝拉那瘦小的肩膀上，扛着沉重的组装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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