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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味”,这个名字她在侯府当丫鬟时听过一次——老厨头说,那是群用毒药腌渍厨艺的疯子,以破坏别人的“本味”为乐。
“谢了。”她将铜盒推回阿卜杜拉面前,“藏红花我暂时用不上,但你说的‘暗味’……”
“等等!”阿卜杜拉突然拽住她的袖子,“今早我在码头看见艘船,挂着黑底金叉的旗子——和当年在伊斯坦布尔搞我的那艘一模一样!”
苏小棠的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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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出腰间的玉牌,陆明渊的字迹还温着:“见山则攀,遇潮则渡。”窗外的海风突然大了,卷起几片藏红花丝,飘向远处的码头方向。
那里,黑底金叉的旗子正随着浪头忽隐忽现。
团体赛前夜,苏小棠在临时厨房的案几前铺开羊皮纸,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指节抵着眉心,她盯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阿卜杜拉口述的“暗味”组织惯用手段:投毒、替换食材、破坏炊具,最阴毒的是利用参赛者的心理弱点制造内耗。
“叩叩。”
彼得端着两杯热可可推门进来,卷上沾着厨房的面粉,像顶松软的云。
“我猜你还没睡。”他把杯子推到她手边,指尖点了点羊皮纸上的“巡逻表”,“凌晨两点到四点的岗,我替小柱子顶了。那孩子昨天被吓着,手到现在还抖。”
苏小棠抬眼,看见他眼底的青黑。
这个总爱哼着香颂做马卡龙的法国男人,此刻袖口还沾着焦糖渍,显然刚从甜点台过来。
“彼得……”
“嘘。”彼得扯过张椅子坐下,蓝眼睛里跳动着火焰,“在里昂学厨时,我师父说过,真正的厨师要护着锅里的菜,更要护着并肩的人。”他抓起笔在“食材标记”那一栏画了个星星,“我让学徒用食用色素在藏红花上点了小点,香草荚刻了月牙印——暗味的人就算偷换,也仿不出这手活。”
门帘又被掀起,阿卜杜拉的枣红长袍先涌进一阵风。
他怀里抱着个牛皮袋,往桌上一倒,十几把精铁匕“当啷”落地,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我从商队借了十个护卫,都守在仓库和厨房后巷。”他捞起把匕在指尖转了个花,“当年在伊斯坦布尔,就是靠这招逼得暗味的老鼠不敢露头。”
苏小棠的喉咙突然紧。
她想起三天前在码头看见的黑旗,想起老厨头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本味太纯,会招脏东西”,此刻却有热流从掌心漫开——原来那些她以为要独自扛的风雨,早有人撑着伞站在身侧。
“还有这个。”彼得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银哨,“我让人在评委席底下装了铃铛,只要拽动这根线——”他轻轻一拉,远处传来清脆的铃响,“保安队三分钟内就能冲进来。”
苏小棠低头,看见羊皮纸上的计划被红笔圈了又圈,每个漏洞都被填上了补丁。
她伸手按住那叠纸,指腹触到彼得画的星星,阿卜杜拉用阿拉伯文写的“警惕”,突然笑了。
“明早八点,团体赛。我们要做一道融合四国风味的菜——”她指尖划过彼得的泡芙笔记、阿卜杜拉的藏红花样本,“让暗味看看,真正的味道,压不垮。”
团体赛当日的晨雾还未散尽,苏小棠站在中央操作台前,能闻到空气里浮动的多元香气:法国黄油的醇厚、日本味噌的鲜咸、阿拉伯玫瑰水的清甜、中国花椒的辛麻,像支被晨露打湿的管弦乐。
“苏,鱼生片切好了!”日本学徒举着薄如蝉翼的鲷鱼片跑来。
“奶油酱温着,随时能用!”彼得晃了晃铜锅,奶泡在火上滚出金褐色的边。
阿卜杜拉将烤得焦香的羊肉递来,肉汁滴在热石板上腾起白烟:“撒了我特制的七香粉,试试?”
苏小棠的本味感知自动运转,o的体力被抽走时,后颈的薄汗立刻浸透了衣领。
她咬着舌尖抵住眩晕,指尖扫过每样食材——鲷鱼的鲜甜里带着海草的清苦,是刚捞起的活鱼;羊肉的脂香裹着豆蔻的微辛,正是阿卜杜拉说的“赫拉特风味”。
“上菜!”
当青瓷盘端上评委席时,现场响起抽气声。
盘中央是层叠的法国酥皮,裹着日本茶碗蒸的滑嫩;酥皮间隙嵌着阿拉伯蜜渍杏干,最上层铺着中国的陈皮丝,像给整道菜镀了层琥珀色的光。
主评委举着银勺正要落下,变故陡生——
“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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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你先自己好好吃饭。说完,他就匆匆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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