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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路似乎永无止境。
林枫背着芸娘,在崎岖狭窄的洞穴中艰难前行。阿木举着那块青色玉牌走在前面,微弱的光芒仅能照亮脚下三尺见方的地面。洞壁湿滑,不时有冰冷的水滴落在脖颈上,激起一阵战栗。
"大人,您还好吗?"阿木不时回头,声音里满是担忧。
林枫没有回答。他的双臂已经失去知觉,全凭意志力支撑着不松开芸娘。胸口的鳞状印记灼热如烙铁,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了一把碎玻璃。更可怕的是,他的指尖仍然保持着那种半鳞片化的状态,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微光。
"前面好像有光。"阿木突然停下脚步。
林枫勉强抬头,看到洞穴尽头确实有一丝微弱的光亮。那不是阳光,而是一种淡淡的青色,如同深夜的萤火。
"小心点。"林枫哑声道,"可能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阵细微的震动从脚下传来,紧接着是远处沉闷的爆炸声。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阿木惊叫一声抱住了头。
"青十一的玉符!"林枫心头一紧,"她引爆了全部青鳞之力。"
阿木的眼泪在青光中闪烁:"石头哥他们"
"继续走。"林枫咬牙道,"别辜负他们的牺牲。"
越靠近光源,洞穴越开阔。空气中的湿度明显增加,带着某种林枫熟悉的腥甜气息——是青鳞叶的味道,但更加浓郁,几乎让人头晕目眩。
"大人,您看!"阿木突然压低声音,指着前方。
洞穴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呈现在眼前。溶洞中央是一潭幽绿的湖水,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青色的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更令人震惊的是,湖心矗立着一座小巧的石台,台上插着一柄通体青翠的长剑,剑身半没入石中。
"那是"林枫的鳞状印记突然剧烈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阿木刚要迈步,林枫一把拉住他:"别动!"
他指向湖边地面——那里散落着几具白骨,有的还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势。最靠近湖水的一具骸骨身上,依稀能辨认出与青十一相似的黑色劲装。
"青鳞卫"林枫心头一震,"这里很危险。"
就在这时,芸娘在林枫背上轻轻动了一下,出微弱的呻吟:"冷"
林枫小心地将她放下,探了探她的脉搏。令他惊讶的是,芸娘的脉象竟然平稳了许多,只是体温仍然偏低。更奇怪的是,她脸颊上之前浮现的鳞状纹路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大人,芸娘姐姐是不是好了?"阿木小声问。
林枫刚要回答,湖面突然泛起涟漪。那些青色光点迅聚集到湖心,在长剑周围形成一道旋转的光带。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洞中回荡:
"何人擅闯鳞潭"
阿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枫本能地挡在两个小孩面前。他的鳞片手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与湖心的青光遥相呼应。
"我们无意冒犯。"林枫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只是借路前往太和城。"
湖心的光带突然静止,接着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动,分出一缕向岸边飘来。那青光在林枫面前凝聚,渐渐形成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
"青鳞血脉"人脸的声音如同无数细小的回声叠加,"不纯但强大"
林枫感到胸口的印记灼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你是谁?"
"守潭人剑奴"人脸转向湖心长剑,"千年等待真主"
阿木悄悄拽了拽林枫的衣角:"大人,它在说什么?"
林枫没有回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柄剑吸引了——剑身上的纹路与他胸口的鳞状印记一模一样,甚至连那种脉动的节奏都如出一辙。
"你想要我拔剑?"林枫突然明白了。
人脸没有回答,而是骤然散开,重新化作无数光点飞回湖心。湖面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大人,我们怎么办?"阿木紧张地问,"要继续往前走吗?"
林枫看向芸娘,女孩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环顾四周,现溶洞另一侧确实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但要想过去,必须绕过这潭诡异的湖水。
"我去试试。"林枫突然说。
"什么?"阿木瞪大眼睛,"可那些骨头"
"芸娘撑不了多久。"林枫站起身,"那柄剑我感觉它在召唤我。"
他小心地走向湖边,每走一步,胸口的灼热就加剧一分。当他踏入湖水的瞬间,异变陡生——
平静的湖面突然沸腾,无数青色光点从水中升起,在空中形成一条光之路径,直通湖心石台。更神奇的是,林枫现自己竟然站在水面上而没有下沉!
"大人!"阿木在岸上惊呼。
林枫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沿着光路向湖心走去。随着距离缩短,那柄剑的细节越清晰——剑柄呈龙状,剑身上布满了细密的鳞纹,在靠近剑格处刻着两个古朴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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