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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嘈杂声很好地掩盖了两人的交谈,无脸鬼怪安东凑过来,问林棋冰:“韦连,你最近怎么样?”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林棋冰顿了顿,但还没讲话,安东就继续说了下去:
“上次你告诉我,你的婚礼预定在明年春天举办,这话还作数吗?”
林棋冰谨慎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安东,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我……不对啊。”安东的话语卡住了,他挠了挠后脑,困惑而怀疑地问林棋冰:“昨天喝酒的时候你和我说,你和未婚妻吵架了,心情非常不好,想让这一切都结束吗?”
“你昨天在哪?你去哪里了?”安东盯住了林棋冰。
女生的大脑飞运转,结合今天的值班时间,还有在第三区的见闻,瞬间编出了说辞:
“我还能去哪呢?无非是宿舍睡觉,食堂吃饭,又去俱乐部和静湖边上转了一圈,这不是我们每天都做的事吗?”
安东周身的空气愈阴冷,他好像并不怀疑林棋冰的话,但因为其他事情而感到心情很差。
无脸的鬼怪逼近过来,手放在口袋里,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他工作服上的血迹散出金属腥味……
林棋冰后退了半步,心中警铃大作,她刚想打个圆场,就被安东抓住胳膊,鬼怪的力道其大无穷,她压根无法挣脱。
安东靠近林棋冰,冰凉的手指塞过来一片纸制品,他另一只手揪住女生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听着,韦连!”
“这是你未婚妻给你写的信,我才到收室取的,能有个在省立大学念书的漂亮姑娘当未婚妻不容易!你这个傻瓜,不管你们生了什么,你最好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听到了吗?”
最后,安东松开了林棋冰:“把它多读几遍,如果明年春天大家不能齐齐整整地来到你的婚礼,我就揍你。”
林棋冰低下头,现手中被塞来的是一只信封,由于长途转运,纸面被揉皱了,写了一行娟秀的钢笔字——
给我令人讨厌的韦连。
落款是琴,送地是某个中央地区省份的省立大学。
与此同时,林棋冰和所有同伴耳边都响起了提示音。
【系统提示:主播已成功浏览到重要线索,梦境时间线结束,即将自动脱出鬼怪的梦境……】
林棋冰从眩晕中醒过来,她现一行人仍站在1-a和1-b的界门内外。
天色青苍,暗光低垂,废弃核电站的院墙被草木掩映,一片片畸形的爬山虎在冷风中招手。
“梦境结束了?”沐朗的声音传来。
几人聚拢到一起,稍稍松了口气,迟一婉心有余悸地问:“刚刚那个血人,看起来好惨好吓人,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难道他是核泄漏事故的第一个现者吗?”
这么说来的话,那么核电站事故的悲剧,就是老头子葛沙等人没有听信于血人,才导致的一切变得不可收拾了。
“血人出现的时间是零点零七分二十一秒。”林棋冰缓缓说,“要知道他、葛沙和六人组与灾难事件的关系,我们先得查出一条信息,即当年核泄漏事故的具体生时间。”
侯志点了点头:“的确。虽然我们在梦中扮演的六人组是值班表上的最后一班,但也不能完全确定,事故就是在他们班上生的,也没准是出于什么原因,葛沙老头子的记录中止了呢?”
“对了,林姐,你是怎么判断出老头子名叫葛沙的?这可是道填空题,比在万娜和韦连中二选一难多了。”
林棋冰默默翻开值班本的扉页,露出了写有“葛沙”这个词的扉页。在场的其他人都寂静了。
“好记性。我在忏悔之城没见过你,林棋冰。”陈界平看女生的眼神有了变化,多了些正视之色,也多了些戒备。
女生点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双手,那纸质信封的触感好像还在指间,她将安东给韦连捎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
“未婚妻小琴给韦连写的那封信,并没有从梦境中带出来,很可能还在核电站的某个角落,需要我们自己来寻找。”
“是吗?”陈界平的口吻淡淡的,略带质疑。
林棋冰第一次平白感受到了被诬赖的心情,她没说话,也并不打算向这个有罪推定爱好者证明什么。旁边的迟一婉忍不住嚷道:“还能不是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这位冷漠的女士毫无波动,注视着几名年轻人,说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哦,你们互相认识,应该是一个社团的。白鸽、互助者,还是提灯人?”
说到“白鸽”这个词时,陈界平的目光斜向了迟一婉,显然知晓哥特女孩的底细。她自恃某种身份,对林棋冰等人的服从有所把握,等着他们乖乖交出老底。
侯志担忧地看向林棋冰,沐朗也眼色不虞。陈界平显然是级别最高的在场主播。他们如果轻易被吃准底牌,难保她不会动别的心思,可拒不交代的话,又肯定会得罪对方。
资深的中高级主播威严感十足,像极了读书时最不近人情的校长,一时间没人说话,可林棋冰偏偏不吃这套。
“陈女士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偏。我们还是专心剧本比较好。”林棋冰冷冷地回答道。
林棋冰看出来了,陈界平的态度淡漠到近乎傲慢,她从一开始就不在乎信,也不在乎几名小动物般的中低级主播。
只是现在小动物做了点令她刮目相看的事,她又以科学研究的眼光投过来,想要倒拎起她的尾巴,看看究竟是什么品种。
不算恶意,但极其居高临下,令女生很不舒服。
林棋冰的回答似乎冒犯了陈界平,她面具镜片下的眼神一厉,却旋即飘开,不由自主看向了墙角的位置。
女生一起转过头去,也惊了下,抬眼对同伴们说:“长先生不见了。”
长先生从梦境中出来后,就一直像只蘑菇似的蹲在界门墙角,刚刚还在那里,却一转眼就消失无踪了。
他不会……一个人先跑了吧?
“倒不是怕他做坏事,只是他那个样子,很难不出危险啊。”迟一婉说。
林棋冰思考半秒:“不会。从梦境中他的表现来看,长先生应该保有了一定的思维能力。”
前鸢尾团长虽然疯癫,但肯定不是全无实力,大概率没有全然失去保命手段。
否则的话,他早就在半年一次的自动剧本匹配中丧命了。
“继续向前吧,说不定能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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