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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与李承渊如期在翰林院门前会合。
她抬袖示意手中木匣,随即将舒姝暗访袁府所得细细道来:“袁清河连日未曾出户,偏生是递了庚帖、急着议亲的人,这般闭门不出之作为倒叫人摸不着头脑。倒是袁父清闲,这两日会了两人:一个是江湖道士,另一个竟是这翰林院编修陈鹤年。”
李承渊闻言淡笑,眼底似有深意:“那日你提及要请仵作之时,我已着人暗中盯着袁家动静。”
沈知意听罢,忽觉一股挫败感漫上心头,肩头微垮,恰似泄了气的皮囊。
李承渊见状轻咳一声,语气微转:“不过翰林院的周折,到底是沈官媒思虑周全。”
少女垂眸掩去眼底笑意,轻轻拂过木匣边沿,只作不经意道:“李大人过誉了。”
赵桉上前叩门,仍是那位小厮应声开门。
小厮见着沈知意,便知是来寻刘编修的,忙垂手躬身引几人入内。
刘枉原见沈知意身旁竟立着位大理寺少卿,但觉那身影瞧着又分外眼熟。
待细细打量片刻忽而恍然大悟!本欲抱拳见礼,却在认出眼前人竟是摄政王时,话音骤然打结:“下、下官刘枉原,见过王爷!”
李承渊抬手虚扶,示意免礼。
刘枉原连连感慨:“下官有眼无珠,竟不知大理寺少卿便是王爷您…”
李承渊面色端肃,沉声道:“圣上命我入大理寺历练,不过是磨性子罢了。”
“圣上为何偏要历练李大人?”沈知意眸光微闪。
刘枉原笑道:“王爷乃皇亲贵胄,圣上想必是要栽培心腹臂膀。”
李承渊挑眉,似是自己也不解其中深意,却很快转了话头:“陈鹤年可在?”
听得此名,刘枉原忙拱手道:“二位且随我来。”
他引二人至陈鹤年房门前,抬手轻叩:“陈兄,是我,枉原。”
陈鹤年应声开门,见除刘枉原外,另有两张生面孔,不由问道:“刘兄,这二位是?”
李承渊指尖一翻亮出令牌:“大理寺少卿,奉命查案,还请配合。”
此人面上竟无半分慌乱,步出房门并反手掩上门扉,恭谨一揖:“不知大人所查何事?鹤年自当配合。”
李承渊目光如炬,直逼其人:“我问你,你可识得陆有年?”
面前人垂眸摇头,声线平稳:“素未谋面。”
沈知意将木匣递与李承渊,他掀开匣盖,将“转让契”展开:“那这转让契上的笔迹,陈编修可识得?”
陈鹤年抬眼,身形猛地踉跄两步,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刘枉原见状,眼底掠过痛惜之色,一番恨铁不成钢地劝道:“陈兄,我已悉数知晓!你莫要再执迷不悟,尽早招认吧!”
陈鹤年抖着手接过李承渊手中的契书,额间冷汗涔涔:“确确是在下的笔迹”
浑身颤地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那日我正在房中闭目养神,忽闻有人求见,对方是袁征袁老爷子。他说有桩‘财’的买卖要与我合谋,竟是让我仿着那张授权契,伪造一张转让契…”他喉结滚动,面色灰败如尘:“起初我只道此事有违王法,断不可为。可那袁老爷子执意捏住我要害…他原本是买我字画的最大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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