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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小姐柳眉倒竖,腰间佩剑已出鞘半寸,一副要与阿雅动手的架势。
“二姐且慢!”
谢榕屿急得直摆手:“纯属误会!她并非有意伤我,你且听我分说。”
说着便将方才的冲突缘由娓娓道来。
谢二小姐闻言,玉剑鞘重重砸在他肩头:“我早叫你莫要毛毛躁躁!如此行事,迟早闯祸!”
谢榕屿抱肩作龇牙状:“二姐下手忒狠…我可是带伤之身…要说莽撞,你不也一样?”
“你…!”
谢二小姐被噎得语塞,忽听沈知意轻声开口:“二小姐莫恼,原是我私自离开,才引出这般事端”
谢二小姐转身盯着她:“正是!你为何突然跑出来?为何会到织羽国?连李承渊都在此处!这里究竟是何地?”
李承渊忽而挑眉,眸中闪过促狭笑意:“倒是好奇,谢二小姐何时与织羽国王子这般‘熟稔’了?”
话音未落,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那金装男子与谢二小姐交叠的身影。
李承渊轻描淡写的一句调侃,着实要更勾人兴致。
谢二小姐顿时语塞,沈知意却掩唇轻笑:“二小姐早前曾言,贸易节已逛得腻了,欲寻些‘新鲜趣处’。莫非这‘趣处’…”
说着,眼波流转间不自觉地转向那王子殿下。
见谢二小姐垂眸不语,王子殿下却再不避讳,径直执起她素手,声如金石:“本王对蓉黎之心,日月可鉴!”
众人见状纷纷低呼,席间哗然。
沈知意暗自咋舌:这一日所闻所见,当真是比前世的经历还要跌宕,直教她一颗心起起落落,几欲承受不得。
王子殿下长叹一声,眸中尽是煎熬之色:“本王曾欲向青洲镇国府提亲,然蓉黎言及谢大人最厌和亲之举…若冒然求娶,怕是如以卵击石。可蓉黎年齿渐长,谢大人不日便要为她择婿,若真将她许配旁人…”
说着,便见其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意:“本王心中唯有她一人,纵是弱水三千,亦只取这一瓢饮!”
言罢,他竟撩起长袍,向沈知意郑重一揖:“听闻沈姑娘乃青洲第一智巧官媒,恳请务必成全我二人!但有所求,黄金美玉也罢,织羽国城池田庄也罢,本王无有不允!”
他喉间滚过痛楚:“与蓉黎这般躲躲藏藏私会,恰似在暗夜里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本王只望能以织羽国婿之名,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侧!”
沈知意见王子行此大礼,骇得连退半步,忙福身还礼:“民女不过一介微末官媒,哪担得起这等重礼…”
谢二小姐却早已哭作泪人:“可我不想如大姐般…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
青洲城门向来难容外邦人踏入,纵是官媒亦难插手贵胄婚事。
焦芸睇望着谢二小姐泫然欲泣的模样,忽觉似见当年镜中人
她与李帆两心相许,却终究躲不过权谋倾轧,落得家破人亡。
命运这般弄人,如今竟又要在这少女身上重演?
念及此,她忽而上前握住沈知意的手,目光灼灼:“沈姑娘既是官媒,何不用你们这行的法子?先替二位合了八字再说。”
二人各自将生辰八字书于素笺,递到沈知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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