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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对柳莹道:“走罢,我们去那边看看。”
言罢,她轻挽柳莹之手,引她至前方不远处那一排热闹的小摊走了过去。
沈知意望着眼前摊上琳琅满目的各色物什,一时间竟犯了愁:“你说,我该从何处着手才好?”
柳莹亦是一怔,被这般一问,竟也答不上来。
募地,旁侧一位正招呼客人的妇人探头过来,笑眯眯地问道:“这位姑娘可是沈官媒?”
沈知意闻言微愕,没想到竟有人能一眼认出她来,遂转身向那妇人还礼:“敢问大娘何也?缘何知晓小女子?”
那妇人则笑容满面:“果然是你啊,沈官媒!你的事迹,我们可都是听说了的!”
话音方落,便有旁边一位老伯接话道:“如今谁人不知沈官媒?身为一介官媒,竟屡屡破得婚案,带伤上阵,为那些蒙冤之人鸣不平!”
“可不是嘛!”对面的另一位妇人也笑着应和:“寻常官媒只巴不得这些腌臜之事离得越远越好,哪还肯去管咱们这些无名无姓的百姓?”
此言一出,沈知意双颊泛红,羞涩难当。
她从未想过,自己这番作为,竟早已传遍坊巷街头,赢得如此多百姓的称颂与拥戴。
一旁的柳莹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亦是替她由衷欢喜,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沈知意挺直脊背,环顾四周,严肃道:“多谢诸位美言,知意所做,不过是分内之事。在我看来,婚事本就无高低贵贱之别,知意只是不愿再见许多姑娘饱受苦楚与折磨罢了。”
此言一出,四下众人纷纷鼓掌称赞,感慨不已。
有人高声道:“沈媒人若来我这买东西,我定当以最低价奉上,分文不取!”
“沈媒人这般心肠,谁还舍得收她银子?”
人声鼎沸间,忽有一玄衣身影自旁侧闪过。
沈知意回眸一瞥,只见来者剑佩胸前,神情冷峻,正是郑岩。
她略一诧异,随即笑着拱手:“郑大人?”
郑岩微挑眉峰,淡声开口道:“我方才还以为此处生了什么动乱,原来又是你。”
沈知意嫣然一笑:“并无动乱,劳郑大人挂心。”
郑岩闻言,亦展颜轻笑:“那便好。不然,只怕沈官媒也不愿三番两次踏进大理寺门口。”
这话一出,一旁的柳莹顿时听不下去,嗔怒道:“喂!你这人怎生说话的?话中带刺,此言何意?”
沈知意轻按其手,朝她微微摇头,示意莫要动气。
随即转眸向郑岩温声道:“郑大人说笑了,知意岂敢?”
郑岩颔,淡然道:“那便好。既然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言罢,他转身作势欲离。
忽又回身问道:“对了,你在此处…可仅是逛市?”
“回大人,知意正为七夕灯会采办所需物什。”
“七夕灯会之物,还需亲自来采买?我怎未曾闻之?”郑岩似是疑惑地凝着眼前之人。
沈知意闻言一怔。初掌此务,她茫然不知从何入手,实在不知从何筹措,唯凭心意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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