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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宋氏旧部关系网和把柄,足够你反制他们了。”
黎初翻开文件,瞳孔微缩,这份资料十分详尽,显然不是近期才准备好的。
“你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宋砚辞没有回答,只是走到衣架前取下西装外套:“走吧,趁我还记得怎么当宋总。”
他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瞬间找回了些许当年的锋芒。
这或许,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宋氏集团会议室,黎初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到长桌尽头。
“各位的离职补偿金已经到账。”她环视在场神色各异的元老们,声音平静,“从今天起,宋氏与诸位再无瓜葛。”
财务总监颤巍巍地开口:“黎总,我们跟了宋家三十年……”
“所以你们才能拿着双倍赔偿体面离开。”黎初指尖轻敲桌面,“而不是像乔清意一样,在监狱里数着缝脸的针脚过日子。”
会议室瞬间死寂。
角落里,宋砚辞低垂着头,西装皱褶里还残留着雨夜的潮湿气息。他全程沉默,仿佛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人群散尽后,宋砚辞仍坐在原位未动。
“还有事?”黎初合上文件夹。
他忽然伸手按住文件,指节泛白:“我们……真的没有一丝可能了?”
黎初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那里有道新鲜的伤口,是前夜砸碎镜子时割破的。
她想起很多年前,少年宋砚辞翻墙给她送草莓,被铁丝网划破手掌却笑着说“不疼”。
“你知道我那天在麻袋里想什么吗?”她轻声道,“我在想,如果你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一眼……”
宋砚辞的瞳孔剧烈收缩。
“但你没有。”黎初抽回文件,“所以我的答案是没有,一丝都没有。”
许砚的话忽然浮现在耳边。
他说的没错,复仇最好的结局,是彻底遗忘。
她转身走向落地窗,阳光穿透云层,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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