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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寐端一个铜盆回来,盆内装有热水,还泡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古笛小小一只缩在床榻角落,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容寐忙碌,心里升腾起一股看别人干活的满足感。
直到那只咸猪手又来抓她的脚,她吓了一跳,又喊又叫地踹人。
“啊……你干嘛~走开啦~不许碰我脚!”
容寐将铜盆放在矮鞋榻上,见她挣扎得厉害,无奈地叹气。
“……小脏猫,别把软垫踩脏了,过来洗脚。”
古笛盯着男人的眼,瞳孔微微锁紧。
莫非容狗自甘降身份,从她的奴仆化身为洗脚工!?
这惊喜,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不对,容狗向来傲慢,或许又是在试探她。
古笛眼神警惕地盯着男人,双手勒紧一个软枕,戒备地往身后缩。
“你要伺候我洗脚啊?堂堂状元郎,御史中丞大人,你竟然愿意屈尊给我一个小女子洗脚?传出去不怕丢脸啊,你可别害我背上‘悍妇’的骂名,我不要!”
“脚我自己会洗,不用你操心,你起开,我自己来洗!”
容寐皱眉:“……你是我的妻。”
古笛抱紧软枕,微微点头:“嗯,我一直都清楚,然后呢?”
容寐一字一顿地问:“我伺候你,有何不妥当?”
古笛咬着下唇,摇头道:“没有,特别妥当。”
“那你缩角落做什么,仿佛我要杀人一般,我看起来宛若洪水猛兽般可怕?”
古笛默默地摇头。
容寐凝眉:“脚过来,也不看看你的脚脏成什么样了!”
古笛心里疑惑,莫非是她多虑了?
容狗真的只是想伺候她洗脚,没有阴谋!?
古笛坏坏一笑:“先说好这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伺候我哦~”
“快过来!”
容寐半蹲在矮榻边,手指拨了拨盆中的液体,似乎在试水温。
古笛伸出一只脚,试探地用脚指甲挠他的脸,结果又一次连人带脚被抓了过去。
“啊……”
“别乱叫,旁人听了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古笛疑惑:“有谁在听房内动静么?”
容寐沉默着,将她的双脚按在盆里,蹲在地上替她清洗。
古笛原本谨慎地抱着软枕看,见他动作温柔,渐渐放下戒备,往软垫靠了靠。
不多时,盆内清澈的水变浑浊。
容寐坐在鞋榻边,膝上铺了一条干毛巾,将她的双脚移过来抱在毛巾里擦了擦。
古笛斜倚在软垫上,看起来懒洋洋的,被伺候擦脚时,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容大人,真会伺候人。”
“你满意就行。”
容寐垂下眼帘,刚好掩饰住他眼底凝聚的星辰。
“笛儿。”
“嗯,怎么了?”
古笛享受着他的伺候,懒懒掀开眼皮,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容寐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用毛巾包裹着替她擦脚,动作轻柔,宛若在保养一件稀世珍宝。
“有个问题,我憋在心里许久,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的想法,介意我问么?”
古笛斜倚在榻上,眯着眼,头也不抬地应道:“你说,我在听……”
容寐垂着睫毛,轻声问:“你喜欢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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