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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肆说着进了营帐。
宗承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还是乖乖闭嘴。
多带一个?
带一个什么?
戎肆去叫虞绾音,张嘴才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喂”了几声。
里面人依然没有动静,像是睡死过去一样。
戎肆这才察觉到不对劲,阔步掀帘进去,瞥见床榻上的人仍旧缩成一团,脸颊雪玉透粉浸红,有些不正常的病色。
他凝眉上前,大掌覆过她额头,掌心立刻传来滚烫的温度。
男人没忍住骂了句粗,“一晚上就病成这样。”
火炉和床都让给她了,他活生生睡了一晚湿毯子,却好像是亏了她一样,
戎肆没见过这么娇气的,转头又拿了一层毯子,将人胡乱包住,扶起来后怀里的人仿佛水一样沁在他胸口,软得一点骨头也架不起来。
给她的衣服也没好好穿,戎肆把她的手从袖子里捞出来。
一掌捏过,昨夜瞥见的那奶豆腐一般的温软布了满手,是与男人粗粝大掌截然不同的触感。
被触碰到的人儿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嘤咛,如同羽毛刮过心口,哼得人骨头发麻。
戎肆微怔。
不过片刻便回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把人收拾好之后,又粗粗把她晾着的衣物收起来。
男人大手抓过,一掌就抓到了顺滑柔软的布料。
陌生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翻开查看,赫然间看到了一件月白色丝缎心衣。
戎肆凝眉,欲盖弥彰地把那小巧的布料混在了最里面。
收拾好再度折返回去带她走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不该意识到的事。
有人里面什么都没穿。
虞绾音脑袋昏昏沉沉的。
梦中总好似有一双恶狼利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那被缠上的销骨侵蚀。
她拼命地逃亡,闯进了一处正撕咬着什么人的狼窝,它们撕扯出来的衣物是郢州王族衮袍。
断手断脚扔了满地。
虞绾音脸色惨白地后退,紧接着就被狼群发现。
它们扑过来,像是也要将她撕碎,刮出民脂民膏,吞吃入腹。
虞绾音踉跄几步正要逃跑,一脚踩进了深渊。
深渊之处无数藤蔓攀爬而上,缠住她的手脚、腰身,硬生生将她往淤泥之中拖拽。
“不要!”
虞绾音低呼惊醒之时,双手当真被绑束了起来,一圈一圈的麻绳缠在她手腕上。
她坐于马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倚靠在男人胸膛处。
戎肆顺手将麻绳绳结打死,“醒了?”
虞绾音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花容失色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戎肆忽而拍了下她的腰,“老实点。”
虞绾音腰窝一麻,登时就不动了,开始闷闷地抽噎。
戎肆见此,试图放缓语调,“你风寒发热,那小破帐子呆不住,带你回我们山上,那里有药。”
虞绾音听懂了前因后果,还是被噩梦吓得极为委屈,“那为什么要绑我?”
“你他妈昏着,不绑你掉下去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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