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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声音里没有太多波澜。他边说边低下头摆弄手里的东西。
黑羽快斗翻了个身,朝工藤新一的方向侧躺下来:“上一次训练结束之后你可是把烂摊子丢给了我一个人,现在却愿意和我一起受罚了,我当然会怀疑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工藤新一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只是片刻的愣神。他选择性无视掉黑羽快斗的话,搓了搓修长的手指,然后对躺着的人说:“往这边来一点。”
黑羽快斗顺从地朝工藤新一身边挪过去,后者也把凳子往床边带了带,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
他看不清对方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也没问工藤新一要对他做什么。对这人所有听起来无害的要求作出及时反应几乎成为了他的条件反射。
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依然是这样。
工藤新一朝他倾了倾身,手指触碰到他的太阳穴。
指腹下的温柔触感带着一道令人神清气爽的凉意,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对方的呼吸不经意落在他的脸上。他又闻到了只在与这人接触时才能闻到的薄荷香。
他静静感受了一会,基本能推断出工藤新一正在给他涂的是某种能够安神的药物。只是此时此刻,眼角的柔软凉意和萦绕在鼻尖的温热薄荷香气交织缠绕在一起,他一时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更让他安神。
“赤井先生是想帮忙。”工藤新一突然开口,“如果我不顺着他的意思领个惩罚,降谷先生恐怕不会放过我。”
黑羽快斗睁开眼睛。
这一次失明之后恢复得很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不再是隔着浓雾或是玻璃窗努力视物的感受,他甚至能看清工藤新一每一根修长的睫毛。
工藤新一的话令他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工藤新一虽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但非必要不挑战别人的底线也是这人的原则之一。
即便是遇到格外棘手的案子,名侦探也从来不会用逾矩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连在面对曾经的怪盗基德时,名侦探也一直默默守着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规则,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他那张几乎要怼到小学生侦探眼镜片上的身份证。
这人心里似乎永远有一个标杆。很多时候,连打擦边球的做法都会被厌弃。
他总觉得离经叛道的人有且只有他自己,因为工藤新一总会在他最肆无忌惮的时候伸手拉他一把,并且用侦探一贯低调的行事风格让他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这一次——其实还能算上炸飞船那次——似乎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变化。
工藤新一对他那些出格想法持有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放任了。
在和两位指挥官交涉的时候,那人言语间唯一的波澜可能只有一点被巧妙掩饰过的维护。
如果他再纵容自己敏感一点,想得多一点,思考的结论就会变成——
工藤新一在有意或无意地做他黑羽快斗会做的事情。
黑羽快斗的瞳孔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没来由地,盒子里看到的梦忽然涌进脑海里。那些画面涨了潮,打乱了思维之舟的航向,折断了他攥在手心里的桨。
工藤新一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没停,却打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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