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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反应过来,三两下被魏临用绳子捆住了上身。他的下半身还想挣扎起来,却被陈三哥按住,也拿出一条绳子来,牢牢捆住。
“你们这群卖国贼!竟敢绑老子!老子跟你们拼命!”
那人满口乱喊,在地上使劲扑腾,飞起一阵土灰。
陈三哥站起身,伸手在鼻子前摆了摆,皱眉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要你管!要你管!”
那人双眼怒睁,鼻头通红,气得直蹬腿,无奈全身都被绳子绑得死紧,半点也奈何陈三哥不得。
魏临走到方才他挖土的地方,捡起钳子继续挖了两下,很快触到一个硬物。
“三哥,先别管他,来这里看看。”
陈三哥奔过来,帮着一同把那硬物挖出来,居然是个上了锁的大木箱。
“卖国贼卖国贼!国朝有你们这些蛀虫,真是可耻!可恨!”
魏临不理那人的叫嚷,找了把斧子,劈开铁锁,掀开木箱一看,心头猛地一惊。
他赶紧合上,对陈三哥道:“立即去茶肆,告诉兄弟们今晚照常值守,不管抓住了什么人,统统敲晕了带回武馆,等我回来再说。”
陈三哥明白他们遇上的,一定是件大事,没有多问,登时跃出高墙,去茶肆找人。
魏临扯下一块布,塞住那人的嘴,带着他和箱子从后门出去,坐上一早备好的马车,直奔方宅。
魏临把车停在了后门,但没有立即把那人带下来,只对守门小厮到了句“告诉你家姑娘,让毛大树出来一趟”。
守门的小厮跑着进去通禀,不多时,毛大树从后门出来,见魏临神情严肃,忙问道:“魏大哥,出什么事了?”
魏临拉着他到了车前:“你把车停到后院去,里面有个人,已经绑住了。带出来的时候,别让其他人看见他的脸。”
“送到前厅吗?”
魏临摇头:“事情重大,送到少将军房中。”
“明白。”
“你家姑娘和少将军在哪?”
“都在前厅坐着。”
“我知道了,去吧。”
毛大树把马车牵进门,魏临把木箱抱出来,飞快奔到前厅,一进去就把门紧紧闭上。
方如逸不知他为何如此,起身问道:“魏临,这是怎么了?”
“幸亏我白天也安排了人在私铁坊外蹲守,否则还不知道何家在做卖国的勾当!”
魏临眉头紧锁,把木箱摆在桌案上,缓缓打开,方如逸和方孚远低头一看,顿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里面居然全是铸币的铜模!
方如逸怎么也想不到,私铁坊里藏着这样惊天的秘密,半晌才回过神来:“何家,竟敢私铸铜币!她要卖给谁?”
“自然是东瀛人了。”魏临沉声道。“江首辅早就发现,国朝中有人在玄海滨走私铜币,但一直抓不到人,也找不到铸币的地方,原来躲在天子脚下。”
方如逸皱眉道:“可是我不明白,东瀛人为何要买私铸的铜币?”
“他们买的,大多不是私铸的铜币,而是国朝官铸。”方孚远道。“逸儿,其实漠北也出过走私铜币的事,只是没有玄海滨猖狂罢了。铜是个要紧物,国朝明令禁止铜币流入外邦。
可外族人所在之地并非沃土,未必有铜矿,他们想拿到铜来铸物,只能向国朝的商贩私买铜钱。那些德行有亏的商人,见有利可图,便私铸铜币,一来可以换出官铸铜钱,拿去走私,二来平日里也能多些钱币,通兑金锭银锭。”
魏临道:“少将军说得没错,私铸铜币一事屡禁不止,听说玄海滨还有不少专门运送铜钱的船队,买通了海盗,保驾护航,都把海路给走熟了。左将军在那里不光要对付东瀛人,还要拦截走私船只,同海盗搏斗,甚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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