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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命运织网旧敌再现（第3页）

沈烬的呼吸在喉间卡住——

巨大的青铜命轮台立在中央，十二根盘龙柱撑起穹顶，每根柱子上都缠着活人手臂粗的命运丝线。

林怀远站在命轮台左侧，玄色官服被血光染得紫，手中半块青玉泛着幽蓝；右侧的萧景琰戴着黄金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另半块玉正在他掌心灼烧，腾起的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楚国舆图。

"九皇子，沈王妃。"林怀远的声音像破了洞的风箱，他抚着胸前的朝珠，每一颗都沾着暗红血渍，"哀家当年抱你在膝头背《论语》时，可曾想过今日？"

楚昭的软剑"嗡"地出鞘。

沈烬能感觉到他握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愤怒，是因为痛——二十年的晨昏定省，二十年的"父亲"二字，原来都是浸了毒的蜜。

萧景琰的黄金面具裂开道缝，露出底下扭曲的笑："林相说你最重情义，果然连沈烬的烬火反噬都能忍。"他抬手指向沈烬心口，"那玉坠压得住诅咒？

压得住她每次用烬火时，你体内跟着灼烧的双生魂？"

沈烬突然捂住心口。

楚昭前日塞给她的和田玉此刻烫得惊人，像要熔进血肉里。

她想起昨夜他伏在她颈间低喘的模样，说"阿烬，我总觉得冷"，原来不是天寒，是双生魂被烬火灼烧时的反噬。

"启动仪式！"林怀远突然尖叫，手中玉简重重拍在命轮台。

十二根盘龙柱同时喷出黑焰，命运丝线开始疯狂旋转，出类似骨节错位的呻吟。

萧景琰的玉简与林怀远的合二为一，在命轮台中央凝成一面半透明的门，门后是翻涌的黑雾，隐约能看见楚国宫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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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得太迟了。"林怀远的白被黑焰掀起，他望着逐渐闭合的命轮之门，眼角泪痣因扭曲的笑意扯成一道血线，"等这扇门完全闭合，萧国三十万大军会从命运缝隙里碾进楚都——而你们的命魂，会永远困在这轮里，给我当千年灯油！"

楚昭的软剑突然刺入林怀远左肩。

老丞相痛呼着踉跄，却仍死死攥着玉简："晚了！

晚了！"

沈烬的烬火不受控地窜出指尖。

她能听见体内诅咒的狞笑，能看见楚昭眼底翻涌的血色——那是双生魂即将分离的征兆。

南宫烬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淬毒匕抵住她后颈："忍着！

用烬火烧穿那扇门！"

"阿烬，看我。"楚昭收剑入鞘，转而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像要把两人的血都煮沸，"我母妃临终前说，双生魂的火，能烧穿命运。"

沈烬望着他染血的眼尾，突然想起前世那团虚影说的"双生劫"——原来不是劫难，是火种。

她咬碎舌尖，腥甜漫开的瞬间，烬火从两人交握的掌心喷薄而出，赤金与玄黑在命轮台中央炸开，将那扇即将闭合的门烧出个焦黑的窟窿。

林怀远的尖叫被火焰吞没。

萧景琰的黄金面具裂开蛛网纹，他转身想逃，却被南宫烬的淬毒匕钉在盘龙柱上。

但沈烬没空看这些。

她望着命轮之门后翻涌的黑雾，突然看清了雾里的影子——不是楚国宫城，是无数个重叠的"现在"，有她在教坊司卖唱的身影，有楚昭在冷宫里啃冷饭的模样，有南宫烬在雪夜背着她找药的脚印。

门后，是他们走过的每一条命。

"阿昭"她嗓音颤，"这命轮界，不是看命运的地方，是"

命轮之门"轰"地闭合。

最后一线光里，沈烬看见楚昭染血的唇形——他说"我知道"。

而她终于明白。

这个困住他们的轮，原是他们自己走出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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