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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开始给她的那股莫名安全感也消失了。
小姑娘想不通,难道这世上还存在除灵者、灵兽和诡异之外的第三方吗?
倘若有,为什么她从未听前辈们说起过?
宁柯柯不认为这是不能说的。
如果第三方存在,是善,便可以是他们的同伴;是恶,便是他们刀剑所向的敌人;是中立,那便意味着可以争取合作。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被隐瞒。
他们有知道的必要。
没说起过,没听到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没有第三方。
问题又回来了,她是谁?
不是人类,不是灵者,不是灵兽,更不是诡异。
她是什么?
……
危越任由身后的小姑娘打量自己,她知道自身的实力远不如他,所以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光明正大。
宁柯柯知道的事,危越自然也知道,他们的信息来自于同一只猫。
在踏入这个诡域的瞬间,他便获悉了一些隐秘。
——这个诡域的主人还没有诞生。
它还在诞育之中。
可这个诡域是完整的,它是一个循环的圆,无数的起点,无数的终点,一点扣着一点,困在里面的人永远都出不去。
诡域的边际在点之外,而力量在诡异之下的是看不到位于点之外的边际的,他们只会沿着环扣的点一直往下走。
直到绝望将他们腌入味,诡异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享受到一顿至上的美味。
一个还未诞生的诡异不该有这样完整的诡域。
七级的诡异就是比四级的前菜有趣得多。
头戴荆棘王冠的美人轻轻勾起唇角,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她怀中的白镜空空荡荡,那张撕裂的大嘴不知去向,镜面冰冷地反射着灰蒙的光。
咔嚓,咔嚓。
微不可闻的啃食声从脚下传来,无尽的幻象为它们的女主人啃食出了一条通往诡域边际的道路。
前方出现了空白。
一条黑色的小路直直地插入空白之中,无比突兀。
宁柯柯脚步一顿,有些犹豫。
行在前方的黑纱美人回过头来,笑容不变:“怎么了?”
宁柯柯抿了抿轻微干裂的嘴唇,实话实说:“我没见过这条路。”
她虽然累,但没有忘记观察四周,哪怕四周千篇一律,几乎一模一样,她也试图从中观察出细微的不同。
这条路,和这个诡域,似乎是两个东西。
换而言之,这条路不该出现在诡域里。
黑纱美人笑了一下,称赞道:“真是个敏锐的姑娘。”
她肯定了她的猜想。
这条路确实不该出现在这个诡域里。
——是她造出了这条路。
宁柯柯笃定。
能在诡域里随意开辟出一条路,不是域主,就是比域主更强。
宁柯柯同样可以笃定,她不是这个诡域的域主,那股阴冷她记得很清楚,绝不是眼前这个人。
看来,只能是后者了。
可不要小瞧一个灵觉堪比八级的人形雷达。
死机的灵觉:你到底在骄傲些什么啊?!
他们继续往前走,群鸦无声飞起,连振翅的声音都听不见。
宁柯柯紧随其后踏上了这条本不该存在的小路,脚下传来的感觉令她莫名悚然。
软的,有弹性……
像是踩在人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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