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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会罚,师父这时会回应一声的。
沈修远满心满眼都是季洵,没注意到悄悄挪得离他近了一分的秦子衿。对面的玉衡君和季洵却看得清楚,两人各不言语,心思各异。
因各人修为皆不低的缘故,飞舟的速度较上次快了两倍有余,不足三日便已到达了听风峡的玄云书院。
同千山派相似,玄云书院所处的听风峡也位于群山之中,毗邻灵脉,山门位于缓坡上,房屋顺山势而建,主要的楼阁则建在峡谷之巅,其后就是陡峭的听风峡。玄云书院的长老修士们时常外出讲学,入门收费也不菲,又有灵脉供开采,因而十分富裕,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季洵下了飞舟,便看到已有玄云书院的三个弟子前来迎接,个个都做书生打扮,行礼也十分恭谨,为首的弟子随后道:“晚辈玄云书院宋长老门下入室弟子裴十七,请问几位是来自千山派的贵客吗?”玉衡君十分熟练地递帖子验玉牌,季洵冷脸旁观,等手续都完了,几个玄云书院的弟子便领着众人往住处去。
玄云书院设有专门的客院,规模可比得两间洛城闻鹤楼,一进客院便可见到三三两两的年轻修士正谈天说地,世家子弟和门派弟子互相见礼,察觉又有门派到场,便个个朝院门处望。
“是千山派玉衡君!”“千山派我是看出来了,你怎么就知道是那位有名的玉衡君?”“前几个月洛水白市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谁让你嫌远不去?”“嘿你这没大没小的……走,咱先告诉师父去。”
玉衡君修习历世之道多年,人脉甚广,见过他的人不在少数,千山派一行人走过时便总有人遥遥一拜,清一色的年轻面孔,应当都是严守礼仪的有师门的弟子,而那些带着仆从上前寒暄的便是世家子弟,玉衡君见惯了这种场面,应对起来如鱼得水,还顺便捎上了后面的四个晚辈混脸熟。
季洵只看着不开口,那世家子弟同玉衡君聊了两句,便斟酌着问道:“这位前辈看着甚是面生,不知是贵派哪位前辈大能?”玉衡君笑道:“这位是我五师弟成玉。”“竟是成玉长老!晚辈失敬,久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真超尘脱俗。”那人说着便是一礼,季洵按成玉的习惯看了那人一眼,并未作回应,玉衡君只得来打圆场,三言两语带完这场寒暄,拐过回廊上楼去了。
“千山派的房间便是这四间,今年三合盟多带了不少人,房间有些安排不开……还请玉衡君见谅。”裴十七说完,将各间房的钥匙交给了玉衡君,玉衡君接过道:“无碍,三合盟江湖行事,时常心血来潮,是该让着些。”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好在裴十七是个有眼色的:“还是玉衡君宽宏大量,诸位一路辛苦,请先歇下吧,晚辈便不打扰了。”说完带着另外两个小弟子行了礼,下楼去了。
房间是玉衡君分的:“子衿单独一间,没人有意见吧?”“理应如此。”沈修远说完,心里盘算起了别的,剩下三间房,按理应该由玉衡君和自己师父先选,玉衡君先选一间,师父独来独往惯了,应当会自己住一间,还剩下的一间说不定就得他们三个师兄弟挤一挤……
沈修远暗自叹气,这半年他实在少了太多和师父独处的机会,可以的话,这一次他希望能多和师父单独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就能让他的心安分很久。
他从小就是个很容易满足,也很会忍耐的人,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他不敢再奢求太多。
毕竟有太多的东西,不是求了就能得到的。
房间问题季洵也在思考,五个大男人分三间房一定会有两间睡了两个人,三个人太挤了不考虑,和玉衡君住一起很可能会被抓着唠嗑,不考虑……季洵想了想,对玉衡君道:“我和我徒弟一间,剩下你们分。”
季洵话音刚落就迎上沈修远错愕的眼神,季洵一惊,不是吧我角色崩坏了吗?!没有吧很合理啊,三个小辈挤一间显得前辈很小气欸,就算是成玉原型季洵他二叔都不会这么做的!
季洵心里打鼓,其他人反倒接受的很快,玉衡君很快回道:“那再好不过了,多谢师弟体谅。那你们两个有谁想和师叔我住的吗?”无忧和龙渊一对视,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几个人各自进房间整理了一下仪容,季洵还要和玉衡君一起去拜会玄云书院的掌门和长老,便先行离开,沈修远他们几个则准备一起去勘察下武斗的地点。
沈修远坐在自己床沿,目测了一番到师父那张床的距离,脸颊渐渐泛红。
他真是好久没有和师父这般亲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为洵第一次迈进剧情的尝试鼓掌!
翻车路漫漫,洵走的每一步都离翻车更近,然而本人却毫无自觉,当真是个傻白甜(邓摇)
未来会有不少打戏,目测又是字数狂奔的一段剧情,不过铺垫和伏笔会集中一点,大家照常看就好,后文一些因果就是在这一段结下的。
感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你
玄云书院的长老摇光君和玉衡君关系十分不好,故而这番拜见玉衡君只拜
会了相熟的掌门。和季洵想象的一样,玄云书院的掌门是个仙风道骨的老爷子,见面时老爷子正在练字,和玉衡君聊了一整个下午,聊得十分高兴,还送了一幅字给玉衡君。
季洵没写过这些和主线无关的细枝末节,这时倒有些好奇他没写的地方发生的是什么故事,比如玉衡君是如何和掌门老爷子成了忘年交,又为何与那位摇光君结怨,说不定也是一个传奇故事?无奈季洵不能主动询问,只有等回去了找《绝尘》问一问。
等季洵回房时已然入夜,沈修远正站在桌前擦拭和光,剑上的灰白色并未因为擦拭而褪去,仍在等待着天雷的淬炼。
“师父回来了。”沈修远放下剑,见季洵将外袍脱下,想到既然和师父同住一屋,按惯常的师徒之礼他也该伺候一下,便走上前想接过季洵的外袍。季洵骨子里还是现代人的习惯,就算是徒弟,人也不比自己低一头,哪儿能让人伺候?
季洵眉头微蹙,伸手制止了沈修远:“不必,你顾好自己就是。”他手搭在沈修远手上,也没什么不对,却见沈修远面色微红,悻悻地收回了手,季洵以为是不是自己说的太冷漠,走了两步停住,成玉应该是不会管这些小细节,可他看沈修远有点失落,就不自觉放在心上。
这时季洵望见桌上和光边还放了一本书,想起论道大会期间,玄云书院藏书阁前两层对外开放,允许借阅,应该是今日外出时借的。放好衣物,季洵便走过去拿起书翻了翻,想了想对沈修远道:“此书行文晦涩,不懂之处可来问为师。”沈修远一听,果然不再失落了。
季洵心中放松,坐下来却喝不动茶——玉衡君实在能说,他一下午统共喝了七杯茶,这会儿着实喝不下,便对着茶杯发呆休息。沈修远则坐在季洵对面认真看书,季洵老怀甚慰。
师徒之间就是要传道授业解惑,重在文武之道为人处世之法,伺候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他和沈修远相处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把对方放在低一等的位置,顶多沈修远会帮他跑跑腿浇浇花,他也会下山给沈修远买些好吃的,教沈修远一些在这个时代并不突兀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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