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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霁跟着来人跑向四号地,还没到地头,就见两人搀扶着上了公路,其中一个头上流着血,齐霁连忙扶住他,“同志你感觉怎么样?”
那人一滞,还没说话,就听喊她来的那人焦急大喊,“李家伦,胡保山呢?你不会眼看着王建国打死他了吧?”
“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齐霁多看了一眼扶着王建国的人,原来他就是李家伦啊,早听说司机班驾驶技术最好的叫李家伦,没想到长得挺高挺帅一男的,嘴巴居然还挺毒。
李家伦也看了齐霁一眼,下巴朝地里一指,“你先去管管后头那人吧!”说完扶着王建国继续走。
“孟繁西,快走啊!”
”哎,来了!“齐霁下了公路,朝着人堆里跑去,没几步,就被又粗又硬的苞米茬子绊倒,药箱摔了出去,脸也险些被另一趟的苞米茬子扎到,来喊她的那人哎呀一声,返回来扶她,齐霁抬手拒绝,很快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继续跑。
跑到跟前,就见地上躺着一人,一头一脸的血,有人用手掌捂着他额头伤口,却仍有汩汩鲜血流出。
“孟同志你来了!快给他止血!”
“怎么伤的?”齐霁蹲下,放下药箱。
有人从旁解释,“孟繁西,这是我们一排赵排长!”
“哦!”齐霁对赵排长点头致意。
围观众人已经七嘴八舌,“是铁锹砍的!”
“他先动手的,拿摇把子打人王建国后背上,王建国从驾驶楼里抽出铁锹,就砍他脑袋上了,幸亏躲得快,要不,脑瓜子都能削去半拉!”
“滚!用你多嘴!”
“草!实话还不行人说了?孟繁西问啥我就说啥,不行啊?”
铁锹?齐霁咋舌,都说越往北,人越狠,看来不假,这些刚刚十八九的年轻人,打起架来,都不要命一般。她还注意到,这些知青似乎都知道她的名字,喊得还挺顺口自然,显然背地里不知道议论她多少遍了。
这时几个人从远处抱着一捆苞米秸秆过来,赵排长立刻指挥大家扎成担架。
齐霁快查看伤口,猜测流血不止大概率是伤到头部某处浅表动脉了,她让人继续按住伤口,自己打开医药箱,从中,实际是自家空间药箱里找出一板云南白药,哗啦啦飞快抠出中间的保险子,塞入已经半昏迷的伤者胡保山口中,有人立刻十分有眼力价地拿了军用水壶过来,给他喂了一口水。
保险子下肚,就有人抽着鼻子说,“哎?这么大药味儿啊?”
齐霁又取出一块大纱布,示意按压伤口那人松手,自己将沾了云南白药粉的纱布飞快按了上去,就是这一换手的间隙,胡保山的血又淌到了脖子里,齐霁赶紧示意那人微微抬高胡保山的头部。
“孟繁西,赶紧把人抬出去啊!”还是喊她来的那个知青,一脸焦急。
齐霁摇摇头。
“那也不能让他一直在这儿躺着啊!”
“抬出去不还是找我?我现在就在这里了!”
“找刘院长啊!”
“刘院长在十九连,跟咱们是对角,以现在的车,没有两三个小时,根本到不了!”
“草!为啥刘院长不在咱们这儿!”那人使劲把一块土坷垃摔到地上,“那,那咋办?就看着他这么流血流到死吗?”
赵排长喝斥他,“孟同志不是在救治吗!”
“那她倒是救啊!光按着噶哈啊?”那人抓狂。
“你是他什么人?”齐霁上下打量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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