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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结束了（第1页）

陨星淳（五条悟）的身体也随之坠落，砸在虎杖不远处。体表的星辉彻底熄灭，龟裂的伤口深可见骨，流淌出的血液是诡异的银蓝与鲜红交织。左眼的银蓝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右眼的苍蓝风暴也已平息，只剩下空洞的死寂。他静静地躺着，如同破碎的玩偶，只有胸膛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停止的起伏，证明着这具容器内，两个伤痕累累的意识尚未完全消散。

海风呜咽着掠过满目疮痍的战场。

灰原雄挣扎着爬起，拖着伤腿踉跄跑到伏黑惠身边。伏黑惠咳着血，挣扎着坐起，看着几乎不成人形的虎杖和五条悟（？），又看向那片伏黑甚尔消失的琉璃化空地，眼神空洞。

七海建人靠在一块岩石上，灰蓝色的眼眸扫过战场，最后停留在陨星淳（五条悟）那濒死的身体上。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低声说道：

“……结束了？”

悬崖之上，只剩下废墟、重伤的众人、两个昏迷濒死的躯体，以及……一个被强行改写的未来。星辰的伪神燃尽了自己，最强的人类赌上了灵魂，才勉强换来的……一线微光。真正的代价，才刚刚开始清算。

海风裹挟着硝烟、血腥和某种更高层面的能量湮灭后的冰冷余韵，呜咽着拂过被削去近半的海崖。琉璃化的岩层散着高温扭曲空气的白烟，满地狼藉的碎石间混杂着释魂刀的焦黑碎片。死寂笼罩着这片刚刚经历过神魔之战的废墟。

“咳咳……”灰原雄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肩，踉跄着扑到伏黑惠身边。伏黑惠躺在乱石中，胸膛微弱起伏，双臂和胸口布满被星屑灼烧和诅咒侵蚀的恐怖伤口，气息微弱但尚存。灰原雄颤抖着手撕开自己的衣襟，试图为他包扎止血。“坚持住！伏黑！”

另一侧，七海建人艰难地挪动着身躯，几乎是用爬的，靠近了倒在一起的虎杖悠仁和陨星淳（五条悟）。

虎杖的状态触目惊心。他的右臂从肩膀到指尖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黑色，皮肉翻卷，骨头碎裂扭曲，如同被烈火燎原后又遭巨锤砸碎的枯枝。皮肤下那些细微的银蓝纹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温灼烧后的碳化痕迹。他双目紧闭，脸色死灰，只有极其微弱的鼻息证明他还活着。强行承载并释放那股毁灭性的混沌能量，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生命力和咒力。

而陨星淳（五条悟）的状态……七海建人只看了一眼，心脏便狠狠沉了下去。

那具曾经象征着咒术界巅峰力量的白躯体，此刻如同被摔碎的瓷器娃娃。高专制服早已被银蓝与鲜红交织的血液浸透，紧贴在布满蛛网般深可见骨裂痕的皮肤上。体表原本流淌的星辉彻底熄灭，左眼眼眶内的银蓝光芒微弱得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烛火，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痉挛。右眼则是一片空洞的死寂，眼白处布满了破碎血管留下的暗红血丝。最让人心惊的是他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杂音。他身上散出的不再是浩瀚的威压，而是一种浓郁的、如同恒星燃尽后只剩冰冷残骸的衰败死气。

“……结束了？”七海建人重复着自己几分钟前的低语，声音干涩沙哑。他看着这两个为了改写命运而付出惨烈代价的“救世主”，看着远处重伤的伏黑惠和为同伴包扎、脸色同样苍白的灰原雄，一股荒谬而沉重的疲惫感席卷全身。伏黑甚尔死了，灰原雄活下来了，但这代价……太过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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