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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深吸一口气,当即脚下一蹬借力而起,行到中途再度以墙借力,如此几个起落之后,方才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太和殿顶当中的殿脊上。
月光之下,殿顶之上,层层叠叠铺满了金光灿灿的琉璃瓦,陆小凤方才落定脚步,放眼一望差点被闪瞎了鸡眼。
黄金琉璃瓦上滑不溜秋难以站人,但好在殿顶正中横亘了一条长长的朱色甍,带着变色缎带的一排武林人士皆是不约而同站立其上。
陆小凤大致数了下,殿脊之上足足站了有三四十人。
他在心里暗自计算了一番,拢共卖出去几十条缎带,每一条都被炒到了至少五万两起步价,就算不提押注盘口之事,光是今夜这座紫禁城的门票钱,估计都足以让小皇帝的库房一下子充盈不少。
这小皇帝的眼光可真够毒的,把花家大哥扔进户部,那不就跟回到了快乐老家似的,论搞钱,谁又能玩得转花家人啊。
陆小凤晃了晃脑袋,收敛下了心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抬眼飞快巡视了一遍,看到了老实和尚木道人,看到了独孤一鹤阎铁珊,也看到了花满楼……他原以为他已算是最晚到的了,但奇怪的是,苏梦枕与花晚晚两人却都还未到。
而且不止他俩,就连司空摘星同样也是,早早的就找他拿了条缎带,却到了现在都还没出现。
……
司空摘星倒是想出现,但怎奈他此时已被人给牢牢扣住了。
苏梦枕神色冷厉,双目瞬间蒙上了一层寒意,“你不是阿晚,你是谁?!”
“哎哟!疼疼疼!”脸上顶着一张花晚晚面容的司空摘星,当下正撕心裂肺地嚎着疼。
司空摘星向来对自己的易容术十分自信且得意,在答应帮花晚晚这个忙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向她打了包票,说这世上除了陆小鸡,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看出他完美的伪装。
花晚晚进入东华门后寻了借口离开了片刻,再次出现的‘花晚晚’便已成了司空摘星。
但司空摘星都不知道苏梦枕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他才刚走近前来而已,苏梦枕当即立马看破了他完美的伪装,然后二话不说果决出手,司空摘星根本连过个招的机会都没有,嗖嗖两下就被他给擒住了。
司空摘星惊呆了——虽然他是以一身绝顶轻功闻名江湖,但他的手脚功夫真心不至于这么菜鸡的啊?!
正当司空摘星震惊我妈的同时,他妙手空空的一双巧手,立刻就被苏梦枕给反手扣在了背后,问话的同时还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用力一掰,一副若是拒不配合就要拧断手的架势。
司空摘星简直欲哭无泪。
这他妈比反派还反派的大佬架势。
花家小姑娘招惹回来的什么人呐这是?!
下手也忒特么狠厉无情了!!
司空摘星疼得差点哇地一声哭出来。
但为了自己赖以恰饭的一双妙手,他赶紧叫道,“别别别!自己人自己人!我是司空摘星!”
苏梦枕闻言顿了一下,而后缓缓松了手。
既然当下假扮她的人是司空摘星,那么此番,或许应是阿晚她自己偷偷溜掉的。
苏梦枕再开口时语气已然相当平静,问道,“她去哪里了?”
司空摘星当下正疼得一脸扭曲,眼泪汪汪地揉着自己的宝贝小手,闻言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向他。
然后。
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苏梦枕面上的神色仍然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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