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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拥有着鬼切之名,斩过大妖怪茨木童子一只手臂的刀剑所化成的付丧神,不像普通人妖怪所想的青面獠牙或金刚怒目,相反清秀得比人类女子还要好看几分。他神色淡淡,轻轻瞥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兄弟,明明没什么表情,膝丸却仿似感受到了自家兄长属于刀剑的凌厉气场。
“兄长,发生了什么吗?”膝丸问到。自从一年前,在兄长斩过一只模仿着他的面目、服饰却相当奇特的妖怪后,他就发现了自家兄长好像哪里变了。可让他更具体地指出来,他也说不清楚。
一年来都相安无事,他也觉得兄长不会因此而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他也没有过于担忧。但是就在昨天,有一只白色的付丧神来找兄长,兄长与对方聊了几句后……就好像,哪里变得很奇怪了。
髭切笑了笑,笑容带着膝丸陌生的温软,“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吗?”
“兄长!”也许因为髭切的直白,也许是因为兄长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膝丸的脸瞬间就红了。刀剑哪怕成为了付丧神,此刻的他们也没有人类那种过于复杂和细腻的感情,所以大部分表现都可以直接从脸上看出来。——戏多的那几个除外。
看着此刻难掩害羞面颊通红的弟弟,髭切不知觉就将他与一年前那个,和膝丸拥有着同一张脸、衣着却从未见过的、被瘴气污染的鬼怪重合到了一起。
一年前的那个鬼怪被黑紫的瘴气包围,却在看见他时,身边的雾气与眼里的赤红都瞬间淡了下去。那孩子像是看见了世界上他最重要的事物,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到了仅仅一丝的光芒,像是即将淹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随后,又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紧张担忧又可怜巴巴地望向他。髭切还记得对方当时的口型,那个想要开口,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的话语。
那是他每日都可以从膝丸口里听到的称呼,a.ni.ja.
那种神态与摸样,几乎让髭切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此刻面对的并不是需要斩杀的鬼怪,而是他同源的亲爱的弟弟。
但是不一样,他的弟弟因为崇拜家主大人,浅绿长发是模仿着家主大人高高扎了个马尾,而非如此不伦不类的短发。他的弟弟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金色猫瞳,而非混杂着黑紫的赤红。他的弟弟,本体被家主好好保养着,而非那破烂不堪裂痕布满的摸样。
可……为什么他下不了手?
那种如同人类之间血脉相连的感受,甚至更加紧密的关系。那个面容熟悉,气息却混杂不堪的鬼怪,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和弟弟又是什么关系?
然而,没有时间让他去证实,因为他真正的弟弟赶了过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原本毫无敌意的鬼怪发了疯地冲了上来,对着膝丸就是一刀。几乎是身体的本能,髭切用本体刀为弟弟抵挡下了这一次攻击。
可似乎就是因为如此,那个鬼怪的攻击越发凌厉了,甚至用着自损的招式不停歇地攻击着膝丸,除非死亡无法停止,就仿佛膝丸抢走了比他性命还要重要的事物。
对方原本赤红色彩已经淡下去的双眼,此刻浓重的宛如滴血。眼瞳里面出现的浓郁情感让髭切觉得有些困惑,那是他经常能从妖物身上看见的感情——嫉妒。
他在嫉妒膝丸什么?为什么要嫉妒?
在最终为了保护弟弟斩杀掉鬼怪时,对上那个鬼怪释然般看向他的眼神,髭切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好像在试图抓住些什么。
他看着那只鬼怪就和曾经被他斩杀的无数妖物一样,消散在了空气中。身为灵力构成的付丧神,却仿佛和人类一样,心脏的位置被狠狠揪了起来。
随后垂下视线扶起受伤的弟弟时,他才意识到,那个陌生的鬼怪,从头到尾未曾伤害过他一分一毫。
“哟,髭切——啊,应该叫你鬼切才是。”如白鹤般优雅的付丧神有着与那只鬼怪相同的赤红色瞳孔,“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嗯、啊对了,就是和你弟弟膝丸、现在应该叫蜘蛛切?长相一模一样的付丧神,就是头发短了一点。”
“没见过吗?”纯白的付丧神情绪似乎低落了些许,“他身上可能有点问题,如果见到了,拜托您可千万别下手哦。”
“鬼怪?哈哈哈他怎么可能是鬼怪那种随随便便的东西。”付丧神笑了起来,又说到,“我已经找了他一年了,鬼知道他去了哪里。
“被谁杀了都好,可千万别是您啊。”他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重新笑到,“既然没见过的话我就先走了,您家的欧豆豆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已经死了千八百次了。”
看着白鹤慢慢离去的背影,本就未曾遗忘过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在了眼前,宛如魔障。
“兄长?”膝丸在髭切眼前挥了挥,他家兄长什么都好,就是偶尔喜欢发呆的习惯让人无奈。
“嗯?怎么了吗。”髭切回过神,脸上的笑容温和软绵,他上挑的黄金瞳孔里带着少见的温柔,此刻的源氏兄长再也看不见曾经锋利的摸样,变得要柔和了许多。
膝丸:兄长!您受了什么刺激!!!
髭切低低笑了一声,他伸手摸了摸自家很好看懂的弟弟的脑袋,由于高马尾的关系,并不怎么方便,所以髭切非常顺手地揪了一下膝丸的马尾。“嫉妒他人可不好哦,会变成鬼的……更加悠闲地生活吧。”
虽然不清楚兄长的意思,但是膝丸却依旧使劲点了点头,他可是将兄长的话语当成人生哲理的究极兄控付丧神,“是的,兄长!”
“要听话哦。”髭切笑容温软,强调了一下。
“我知道的,兄长。”膝丸满脸的‘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啦!兄长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让髭切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听说妖怪有举办什么祭典,要去吗?”
膝丸:……兄长,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们两个去……真的不是去打架的吗?
髭切:“不愿意吗……”
膝丸:“愿意愿意!和兄长去哪里我都愿意!”
而孤家寡人的鹤丸可不知道这边兄友弟恭的场景,也不知道髭切被他刺激的变了个性格。他嘴里叼着根草,躺在樱花树树干上望着蔚蓝的天空。
果然付丧神都是一群遵从本心的家伙啊,鹤丸想着,三条家的那群刀是这样,源氏的那两把也是如此。
膝丸的兄控千年如一日,而三日月才刚出生,身上的神性就已经如此之强了。也怪不得未来会变成那般摸样。
不过就算膝丸真的没被髭切当成鬼怪杀掉,也应该没活多久吧……鹤丸看着慢慢飘落下来的樱花瓣,垂下视线。‘那家伙原本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鹤丸在三日月髭切面前表现出的活泼神色,在独处时完全消失,只留下让人背后发凉的冷漠。“小花妖,我有那么好看吗,一直盯着我看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在的。”原本空无一人的被花瓣铺满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桃花妖的身影,她抬头望着这纯白的鹤,“为什么要在三日月大人面前装作没发现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欺骗你.的.三日月大人吧。”鹤丸哼笑了一声,“那家伙还真是随处撩人,现在连你这种小妖怪都不放过了。”
“三日月大人才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桃花妖立刻反驳到,可是不善言辞终极不善言辞,若是口才了得她也不可能说不动樱花妖不要去喜欢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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