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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第1页）

鬼蛊番外：听云雨（二）

到门口后他敲了门，给他开门的是一个白发的女人。

“好久不见。”她微笑着说。

一开口，刘丧才认出来那是杨淳，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仔细看她。她变得实在是太多了，各方面都是。

“你完全不像你了。”他说。

“说晚了。几年前认识我的每一个人，类似的话，基本都说了一遍了。”

她说着把他让进屋，倒了杯茶给他。屋里只有她和一个小女孩子，她跑过来站在茶几对面，端详着刘丧。

“想见你偶像？”三月问。

刘丧立刻点头，盯着她，决定找机会再说主要目的。偶像能见的话，当然是想见的。

“看我没用，”她笑着指向那小女孩，“这是我女儿齐莺时，小名叫莺莺，你偶像是她干爹。你要问她。”

“莺莺，”三月坐下来，撑着下巴问齐莺时说，“你喜欢你干爹，这个哥哥也喜欢你干爹，你们志同道合，那你们是不是朋友？”

齐莺时看看妈妈又看看刘丧，显然不知道何为志同道合，但还是严肃地“嗯”一声，有模有样向刘丧伸出小手。刘丧嘴角一抽，莫名其妙和她握了个手。

“你想我干爹回来?”齐莺时问。

“想啊……不麻烦他的话。”

她点点头，拿起副公事公办的派头，抬起手在自己电话手表上按几下，一打通，又装不动了，笑起来甜丝丝地喊：“张干爹！”

“嗯。”电话那头应她。

“我想你啦，你什么时候回家？”齐莺时说。

“要什么？”张起灵问。

齐莺时正要说话，三月叹了一声，提高声音说：“小哥，别惯她。什么也别买。”

齐莺时立刻满脸沮丧，说：“干爹，我忘了妈妈在旁边了。这次只要你好了！你快点回来，可以吗？”

三月凑过去握着她的手腕，对着手表说：“这两天露水重，晚上回家睡吧。要是路过长野葱那儿就带两把回来，刘丧来了，晚上胖子估计要炖鸡。”

三月没多和他说什么话。道上小辈通常怕她，她知道，挑了本书走去院子里的树下坐着，慢慢地看，留刘丧一个人在屋里。刘丧面上尽量不表现出来紧张，但她一走远，还是松了口气，望着树影下她耀眼的白发。

齐莺时长得可爱，也不吵闹，去妈妈那里撒撒娇，又时不时安安静静坐沙发上看着刘丧。她一看就是不缺爱的那种小孩，心里有底气，也就不怕生，看刘丧时像看个新奇的摆件，两头跑着，倒不嫌累。

胖子云彩吴邪黑瞎子，四个人跑去跟村委会的人凑了两桌麻将，几小时后才回来，见到刘丧有些惊讶，胖子说他不愧是闷骚，来做客也闷声不吭，之后果然去捉鸡，准备宰了待客。

天黑了，客厅里开灯没多久，张起灵回来了。齐莺时喊着干爹，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又伸直手臂仰头看他。张起灵很自然地单手把她抱起来，她的胳膊搂紧他的脖子，絮絮叨叨说他走后发生的，小孩眼中的大事。其实他们才三天不见。

张起灵不说话，但看上去真的在认真听，走去厨房，另一手从带回的东西里捡出几株植物，洗了洗，加上一袋干草药倒进药罐，加了水要开火时三月才把小孩接过去，看了看罐里的药，和他说：

“这要熬好久。我自己看火，你累几天了，晚上早点睡。”

张起灵摇头。她又说：“我早好多了，没事的。”

他抬眼看着她，叫了声“三月”。刘丧见不到他的眼神，但她立刻不再争了，笑着点点头，说：“好，好，不跟你犟。但你还是去休息，让黑爷来吧。他又没干什么活。”

三月把小莺时放到刘丧身边，让他看一会儿。刘丧问她：“他为什么叫你‘三月’？是你以前的名字？”

三月说：“是以后的名字。”

说完她去洗菜了，齐莺时看着刘丧，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干爹？”

刘丧没法和她解释什么是对强者的崇拜，什么是一个孤独的人向往另一个孤独的人。他想了想，说：“因为他帅吧。”

齐莺时也想了想，说：“那你眼光很好。”

刘丧问她：“你知道什么是眼光？”

“我知道啊。爸爸说他眼光好，所以他喜欢妈妈，妈妈很漂亮的。那你喜欢干爹，你觉得干爹帅，所以你也眼光好。”

刘丧被她一团乱的逻辑弄得一噎，说：“不是一种喜欢啊，祖宗。”

“错了，”齐莺时说，“妈妈说你叫刘丧。你姓刘，我姓齐，我暂时当不了你祖宗。”

刘丧不说话了，盯着一脸认真的小丫头。过一会儿，没忍住别过脸笑了。

开饭的时候，最后端上来的就是炖鸡，很香。刘丧看着鸡汤上飘着的葱花，知道都是他偶像摘来的，立刻盛了碗汤。胖子看他那迅速的动作，笑着损他，说怪不得他打不动架，看来是平时吃不饱饭。

“吃不饱饭，好过胆固醇超了。”刘丧吹着汤，回怼道。

“人家说得也没错。”三月竟然帮了他一句腔。胖子就在那儿大呼痛心，给云彩笑得不行，顺手夹了鸡腿放进三月碗里一个。吃完饭了，刘丧被支使着收碗，张起灵从冰箱里拿出个玻璃瓶，把里面的药倒进碗里放微波炉加热，很快，满厨房都是膻苦的药味。收完碗吴邪本来准备去洗，被熏出来了，和胖子扯着闲篇。三月搂着齐莺时，摸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

“是祸躲不过，忍忍吧。”黑瞎子坐在一旁，笑着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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