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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鸢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方才他本欲将这第一支箭射给大殿下,但大殿下与二殿下离得实在过近,唯恐伤及二殿下,便转至锦觅仙子,却不想也是没有伤到,思及此,奇鸢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锦觅仙子身旁之人,是公主……多年未见,风采依旧……
正在路上加紧离开,突然前后方有几阵怪风,吹的路边的灯笼摇晃,奇鸢放慢了步子,突然,一股黑雾靠近其身后,抓住了背上的箭袋,拿起箭袋便要逃跑,奇鸢回首,反抓一把,抓住了那黑袍人的脚,将其拽到地上。
两人撕扯之间,黑袍人将箭扔出,又是几个魔界喽喽上前,与奇鸢纠缠了起来。众人未曾发觉,一青衣人转瞬间将一旁的箭支拾起,又扔下一模一样的一个,狡黠一笑便溜了。奇鸢与另几人几个回合下,皆败于他手,黑袍人带着手下逃离,奇鸢拾起灭灵箭,摸着发现不对,解除灵术便发现是根寻常木枝,立刻扔下朝着黑袍人的方向追去。
润玉追出时,便撞上迎面而来的彦佑,本来急着追那黑袍人,“哎!夜神殿下,好久不见!哎夜神殿下!你怎么不理我,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啊!”彦佑此时已收好灭灵箭,看到润玉便兴冲冲的上前。
润玉有些无奈,彦佑左闪右闪挡住了他的去路,“殿下可是要追人,哎不用追了,早跑没影了。”润玉想着,如此耽搁时间那人定是追不上了。
一甩袖,润玉冷笑道:“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彦佑看着润玉的脸色,不自觉抖了抖……
殿下先前所言,您不是已经猜到了?
殿下不追究彦佑之过,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吧……
殿下若是想知道,就去云梦泽看看吧……
云梦泽……云梦泽……这个名字似乎不是这样,是,是什么呢,那个脑海里的,是什么?
“殿下!殿下!”邝露看着站在洞庭湖边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夜神殿下,忍不住喊了他,“您自下朝就来了此地,已是站了许久,是有什么事吗?”
外界突然的声响打断了润玉混乱的状态,压抑着心中的凌乱,摆了摆手,“陪我下去走走吧。”自人间见了彦佑后,他便心神不宁,虽然之前已经有了猜测,那猜测也八九不离十,可是却并未想去深究,因为,因为他不过是个弃子……那人也许根本不想见他,若非如此,这么多年,自己离开天界数次,那人一次都没来,一次都没……如今,他不过是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他也没有想那人。
下到湖底,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景,没人引着,润玉也是一步步的到了跟前,看着这府邸的牌匾写着云梦泽,呢喃道:“不是这个名字,笠泽……”脑海里那个画面突然闪过,那是他曾经待过的地方。
“殿下还是来了,既然来了,那便请吧。”彦佑笑着从门内走出,还记得当日这人一副冷情的样子,如今还不是跑来了,呵呵,真是死鸭子嘴硬。带着润玉进去,彦佑收起笑脸,皱了下眉,干娘如今疯魔的厉害,哎……希望殿下此次能解了这心魔。
府内,簌离正在抚琴,她心情很不好,弹出来的曲子也是杂乱无章,润玉几人进来隔着珠帘都能感受得到那人的低气压。
“洞庭君,夜神殿下求见。”彦佑话音刚落,琴声乍停,那放在琴弦上的手微微颤抖,引得琴体共鸣,发出低沉的声音。
润玉看着珠帘后的一袭红衣,手不自觉的握紧,心头直冒酸楚,半响未动。彦佑见此,咳嗽了一声。润玉方觉失态,克制住内心的异样,抬手出声:“洞庭君有礼了,未下拜帖,冒然前来,还请洞庭君莫怪罪。”
珠帘后的簌离收回抚琴的手,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调整声音道:“殿下客气了,殿下能来此地,是我洞庭生灵之福。”
看着润玉有些发红的眼睛,似乎要说什么,簌离急了,“殿下突然前来,我也没什么可招待,为殿下抚琴一曲。”润玉微张的嘴,未开口说别的,无声的说了声好。
簌离扶着曲子,不想让润玉问话,自己已是如今这般境地,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牵扯进来,事成他便可高枕无忧,事败也不会连累他……儿子长大了,看起来是那么光彩夺目,如若我们仅是平凡之人该有多好,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如今却处处受到那贱人的欺压,为娘如何能忍!
簌离虽极力克制,可是那千年来的恨已是无药可救,哀愁之情由琴音而散,越来越激烈,到最后只剩浓浓的杀意……
润玉听着着帘后越来越浮躁的琴音,也察觉到了那人的不对劲,冲进帘内,狠狠按住了琴声,“够了!”别伤了你自己……低头看着簌离的指尖已是冒了血,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看着她惊愕的表情,“你,你如此究竟是为何!”我已到了你面前,你离我这么近,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唤我一声鲤儿,“殿下,殿下,我究竟算什么!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簌离面对着靠自己这么近的儿子,有些不知所措,静静的看着他的脸,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他。润玉抓着簌离的手不知觉的用了力,簌离回过神来,赶忙抽出,转身后退一步:“殿下失态了!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润玉感受着手中的空出,听着眼前这人的疏离之言,侧过脸闭上了眼,强忍着眼底的情绪,冷静的开口道:“六界皆知,我修习水系法术,可我的父亲是只火龙,为什么,为什么我是水龙,因为我的母亲,她来自水中,我本以为她只是鲤鱼,今日一见才知原来是只龙鱼,你不知道,哈哈哈哈,你不知道……”说到最后,润玉已是无法冷静,有些哽咽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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